阿姜又說道：“沈先生交代讓您今天在家裡辦公。”
“不是……”裴言撫額轉了一圈，有些無奈，“你到底是誰的人？你聽沈墨池的話？你拿的他發的工資？”
阿姜垂眸兀自道：“我覺得您也應該多休息一下。”
這些日子他親眼看著裴言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間來回顛倒，有些心疼。
在他看來，沈墨池就是唯一的解藥。
比如今天的裴言看起來就很精神。
裴言伸腿踹了一下沙發：“沈墨池你大爺的！”
“我大爺怎麼了？”書房的門開啟，沈墨池就靠在門框上，眼尾拉扯，表情不太明顯。
他就那樣雙手插在西褲兜裡看著，有些很難捕捉到的享受一閃而過。
“……”裴言有些意外，朝天翻了個不太明顯的白眼，罵了句：“沈墨池你有病！”
方特助就站在書房裡，聽得一清二楚，也聽得心驚膽戰，總擔心自己會不會回到當鏟屎官的日子。
那隻貓十分識趣地待在窩裡，只伸出半個腦袋。
阿姜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家老闆指定是瘋了。
瘋得有些日子了。
裴言朝臥室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倒回來罵了句：“沈墨池你真有病！憑什麼你說了算！”
“憑我花了十個億保養了你。”
“……”方特助狂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xue。
這話我能聽嗎？這班還能上嗎？
阿姜假裝自己很忙，胡亂地整理著他帶來的檔案、電腦。
裴言覺得反正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不要臉也罷。
他朝沈墨池吼道：“沈總花十個億不就是要做我嗎？來，現在就來做我，隨便做！做到你滿意為止！做到你膩了為止！”
空氣寂靜一片，沒有人敢呼吸。
方特助反應過來：“那個……沈總……我好像有個檔案忘了拿。”
他快速找了個理由逃出書房，朝客廳的阿姜使了眼色，兩人心領神會地沖出了這片是非地。
這助理當得真的不容易。
裴言看著從書房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愣在了原點。阿姜他無所謂，可方特助還是讓他有些尷尬，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好丟臉，死了算了。
沈墨池就那樣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沉默對視了很久，那雙褐色的眼睛裡有些溫色，也有些紅。
整個屋裡只剩他們兩人時，裴言才反應過來，立馬朝臥室跑去將門給反鎖上，心亂的狂跳。
最後整個人靠著門板癱軟在了地上。
裴言呀裴言你到底在做什麼？那可是沈墨池？
關門聲傳來，他狂跳的心才停了下來。
經過剛剛的發洩，這些日子積壓在他心口的難受似乎如冰一樣化開了，不堵了。
他也不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