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狠狠地懲罰了一番,可裴言始終沒有服軟。
哪怕裴言只要回一句:「沈墨池,我錯了。」
他一定會立馬追出去,把裴言抱懷裡:疼嗎?
可裴言偏偏沒有。
沈墨池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手指覆蓋了整張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給陸予笙撥了過去:“出來喝一杯。”
“……”
夜色中,裴言坐在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黑暗讓他身體顯得單薄,也顯得冰涼。
他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再收到回複,自嘲地笑了下,風從車窗吹進來將他的五官吹成了一塊冰。
可那雙眼睛依舊濕漉漉的。
他很痛苦,更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追沈墨池是他自願的,被甩也是他活該。可偏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甘心?接受不了?不捨得?這些都不重要了。
裴言趴在方向盤上罵了句:“沈墨池,你大爺!”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喉嚨依舊很痛。
好久,他才抬起頭掏出煙盒抖了一根煙,用嘴咬了出來。
這根煙的味讓他格外的覺得苦,煙霧模糊了輪廓,整個人顯出一種灰色的疲倦。
一根。
兩根。
三根。
直到遠處唯一的路燈光被擋住。
裴言來不及抬頭,就聽見有人厲聲道:“這位置是停車的地方嗎?!”
裴言抬頭掃了一眼穿著制服的小交警,不語。
他實在分不出多的心思擔心是不是該停車的地方。
小交警又敲了敲車頂:“你駕駛證怎麼考的?!這點常規意識都沒有!?”
裴言依舊不語,疲憊得有些不想說話。
“證件出示下!”
裴言掏了掏沒找到,還是禮貌地擠出一句:“沒找到……”
交警看了他兩眼,疑慮道:“喝酒了?”
“沒。”
交警朝對講機說道:“這裡有個人看起來不太正常。”
裴言反駁道:“我很正常。”
交警很年輕,聲音如鐘,依舊厲聲道:“下車,現在給我下車配合調查。”
裴言不動。
“我讓你下車!”
裴言吸了口氣,忍著不耐煩,推門下了車,順手拿起手機說了句:“我打個電話。”
交警厲聲道:“打電話也沒用,走一趟吧。”
“我說我打個電話讓人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