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趴在玻璃邊用腦袋蹭了蹭裴言覆在玻璃上的手,時不時舔一下,十分享受,就好似得到了一種寵溺。
一人一貓就這樣隔著玻璃互動起來,好似兩個被隔離起來戀戀不捨的情侶。
沈墨池洗漱完穿著睡袍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他壓不住嘴角的微揚,眯著眼,也十分享受。他甚至想把裴言拽進來狠狠地咬上幾口,發洩這幾天所有的不安。
裴言就這樣蹲在地上,沒有被發現後的急促不安,表情溫柔,小心翼翼地樣子。
沈墨池的眉眼間滾著沙礫般澀澀的沉默,那雙褐色的眼眸鋒利又清晰,帶著侵略的氣息。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裴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凜冽邪性,似乎要透過這扇玻璃將裴言整個人看透,可眸子裡的光逐漸溫馴。
裴言看著那雙眸子,夜色裡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那隻傻貓歪著腦袋一動不動了,裝死。
客廳的玻璃門鎖著。
三分鐘後,裴言從臥室開著的窗戶翻了進去。
沈墨池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裴總,不解釋一下嗎?”
裴言說:“我們是戀人關系,我想你,我就可以來找你。”他真的好不要臉。
“有沒有一個更好的解釋?”
“你把我睡了,你就得對我負責。”裴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了這句話。
死皮賴臉就是他的戀愛法則。
沈墨池凝視著他,眸子動了動:“這個世上也有很多露水情緣,不是睡了就要必須負責。”
“可我只和你睡過。”裴言說道。
“……”沈墨池沉默了。
沒人能看懂沈墨池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對於裴言而言每一秒都是漫長的,心口有點疼,胸腔彷彿被拔掉塞子的池水,越來越空。
他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坐到沙發上,坐在沈墨池身旁,手伸了過去用指腹扯了扯沈墨池的睡袍,聲音啞道:“沈墨池,我們能不能不要冷戰,我難受……”真的很難受。
靈魂在失去和擁有之間來回顛簸,真的很難受。
沈墨池:“不夠。”
裴心的態度不夠,安心不夠……
沈墨池這樣的人從小的教育讓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包括感情。能從暴風雨走出來的人,靠的從來都不是傘,可他卻接了裴言遞上的傘。
他就是那個獵人,而裴言就是他的獵物,只是這位獵人喜歡獵物主動送上來。
獵人這樣想的時候,眼前的光線突然被擋去了一半,裴言熾熱的氣息迎面撲來,笨拙而又很輕地咬住他的下嘴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去環住後頸又找不到位置。他任由裴言溫柔而又侵略性地、輕輕地撕咬,電流從嘴唇散開,瞬間蔓延摧毀了他身體的所有觸覺,思緒被打成粉末飄散在夜空。
好久,裴言把自己搞得無法呼吸才松開,靠在沈墨池的肩膀上,喘息道:“……夠了嗎……”
“不夠。” 沈墨池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隨著他濃鬱的呼吸,帶著命令似的口氣。
“那我……繼續……”裴言很認真地重新咬了上去,想撬開那光潔的牙齒可又不會,努力了一下又放棄了,只會咬唇。
那隻傻貓就那樣窩在沙發上,歪著腦袋很笨拙地看。
沈墨池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十分愜意地靠著沙發,直到裴言自己把自己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