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景侑也驚訝道：“小裴總，你總是能給我驚喜。”
裴言只覺得無數聲音從耳膜穿過只留下陣陣嗡鳴，沈墨池離開的地方在他視網膜上灼燒出潮濕的烙印，也有些想吐。
裴言的心微微有些難過。
杜蘭博狠狠地一拳捶在方向盤上，目露兇光，推開車門下車後又笑道：“小裴總，你還真是不要命，就沒見過你這樣飆車的。”
裴言擠出笑：“多謝杜少承讓。”
“………”
所有人的臉在視網膜裡被無限放大，最後又模糊不清。
“阿言……你怎麼了？”
裴言忽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
裴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淩斯洛正坐在床邊打瞌睡。
“阿言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吃東西？我去叫醫生……”
“斯洛……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裴言的嗓音因為幹澀有些啞。
淩斯洛嘆了口氣：“你還說呢，真是嚇死我了，你就那麼突然倒了下去。不過醫生說了問題不大，只是神經系統出現過度反應，血管擴張、血壓下降，使腦袋供血不足引發暈倒。”
“那喬小姐呢？”
“我哥已經派人把她送了回去。”
裴言舔了舔幹澀的唇，喉嚨很艱難道：“沈墨池呢？”
他想問又不敢問，臉上顯出相形見挫的失落：沈墨池知道嗎？會來看他嗎？
裴言想他應該不會。
沈墨池生氣了。
此刻，裴言就是一個等待宣判死刑的刑犯，腦袋一片空白，視線落在一個虛空點上，心悶得慌。
下一刻，他聽見淩斯洛說：“沈墨池出去接電話了。”
“真的？”裴言渙散的目光聚集在了一起。
淩斯洛給了他一個白眼：“阿言你能不能長點志氣，他沈墨池就家世好點、人好看點、多金點……”
他說著似乎說不下去了，除了優點似乎也找不到缺點，最後硬是憋出一句：“脾氣大點！”
裴言自兀道：“我覺得很好。”
沈墨池就是很好。
病房的門被推開，沈墨池和淩初走了進來。兩人都看了裴言一眼，病床上的人可伶兮兮地坐了起來。
淩初一把將淩斯洛拉了起來，語氣寵溺道：“走啦，回家啦，你哥哥的眼睛都在打架了。”
“阿言這還沒好呢……”
“死不了，哥哥我這一天可真夠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