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頭條
裴言到派出所的時候，阿姜已經等在了門口。
幻影停在馬路邊，阿姜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沈總送老闆來的？
——和好了？還是出賣色相了？
裴言朝車窗裡說道：“沈墨池，你先回去吧，這裡我自己能處理。”
他暫時還不想蘇月棠知道自己和沈墨池之間的事。重點，他更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在喜歡的人面前剝開。
“好。”幻影消失在了夜色裡。
裴言轉身攏了攏西裝外套朝派出所大門走去：“到底怎麼回事？”
阿姜跟上說道：“太太談了個男朋友。”
裴言忽地停了下來：“談了個男朋友？”
“嗯，太太談了個小男朋友，還是個健身教練。可誰知道那個教練是個腳踏兩只船的主，他早就有女朋友了。那教練的正牌女友不知從哪兒得到了訊息，居然直接找上了太太。太太有些氣不過，直接喊人把那健身教練打了。”
“拿錢處理不了嗎？”裴言說道。
裴言絲毫沒表現得有多意外，也可以說從他接手榮慶那天起，就已經學會了波瀾不驚。
阿姜咬了咬牙：“打廢了，人現在躺在醫院，他小女朋友報的警。我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鬧大了。”
“打廢了？”
“斷子絕孫了……”阿姜撫了撫額。
太太下手也太狠了。
“……”
警官認真地打量了裴言幾眼，這才問道：“你是蘇月棠什麼人？”
裴言紳士道：“你好警官，我是蘇月棠的兒子。”
“兒子？”警官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年輕男人，目光落在他脖子處，有些生氣道：“這個事情很嚴重，所以還是找你們家長來吧。”
阿姜這才發現老闆的脖子有幾處大大小小的烏青塊，西裝也有些鬆垮，重點老闆的西裝從不會佩戴駁頭鏈。
——所以？所以這是沈總的西裝外套？
——他們真的有一腿？
——不對，本來就有一腿。
阿姜面不改色地說道：“警官，這位真是太太的兒子。”
太太這個稱呼在滬市比較常見。
警官看著面前的兩位年輕人，拍了下桌子，惱怒道：“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架鬥毆也就算了，還學什麼團體騙人。”
裴言將身份證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語氣依舊禮貌道：“警官這是我的證件，我確實是蘇月棠的兒子。”
警官拿著證件看了一會，又用電腦查過，吸了一口氣才說：“就沒有大一點的家長？我看上面顯示蘇月棠不是有老公嗎？”
裴言搖了搖頭，語氣不瀾不驚道：“他著帶情人跑了，所以現在就只有我一個‘家長’。”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讓坐在椅子上的警官被自己口水嗆到。
當母親的找小男友還打人，當父親的帶情人跑了，當兒子的看上去生活也有些奔放。坐在面前的這位警官想象不出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家庭。
他能扯了扯嗓子道：“是這樣的，蘇女士故意傷人，對方拒絕和解。我建議你找對方商量一下，若還是不同意私了，我們只能按法律正常程式走。”
裴言問道：“我能先將蘇月棠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