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叔叔,朋哥,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耽擱了。”
肖容易擦去額頭的汗水。
卻見兩人安靜地坐在皮卡中,似乎剛剛結束了爭執。
“沒關係,現在什麼情況?”
蕭經略見是肖容易,連忙從皮卡車內走出。
剛剛經過這次戰鬥,肖容易的迷彩服上已經有了一些褶皺和擦碰,臉上的灰塵更是不少。
不過他的樣貌依稀可辨。
似乎是錯覺。
蕭經略在這一刻,從肖容易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決裂。
是肖容易自身跟自身的決裂。
就彷佛是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將之前那個普通青年,與現在這個龍行虎步的首領,正在緩緩地撕裂開來。
但是比較違和的是,兩個形象又共同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種肖容易這個年歲的年輕人,本應接觸不到的氣質。
肖容易卻不自知。
他嘴角上翹,微笑道:“很順利,基地的補給暫時沒問題了。”
蕭經略點了點頭。
他扶著皮卡的車身,仔細地凝視著肖容易的眼睛。
陽光漸濃,在肖容易的眼睛中,有漸漸明亮的光輝映照而出。
只是蕭經略此時的話語,卻顯得有些低沉。
“為了生存下去將敵人消滅,是天經地義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但是當敵人的老弱在前時,就要慎重考慮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所向。”
蕭經略的話音不高,卻聽得肖容易內心一凜。
蕭經略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繼續道:“蕭叔叔沒什麼能幫你的,只能送你這一句忠告,聽與不聽在於你心吧。”
肖容易沉默了片刻。
剛才來的路上,他還在放任自己向著黑化的深淵墜落,可蕭經略馬上就對他說出了這番話。
他這是已經將自己的心思都猜透了嗎?
“謝謝蕭叔叔,我會牢記的。”
蕭經略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終於從肖容易的身上移開。
肖容易這才鬆了一口氣。
“先跟我進鎮子裡休息會兒吧,一路奔波過來,肯定挺累的。”
坐在車裡的祝朋此時也終於結束了沉默。
“好。”
他將皮卡發動,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