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在四人一同回到寰寧珠內中樞殿裡的當口，其他三人同時小心戒備地看著萬思修，生怕有什麼劫數能橫空飛來，也好及時出手幫他擋一擋。
但在過去仙界裡見過無數人渡劫的寧徹，知道這種方法壓根沒用，於是只是密切地觀察著萬思修自身的情況。然後過了一會，寧徹終於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了。
“思修，你自己感受一下自己的靈力，是不是一直都在變化？”
按理說萬思修如今早已煉氣大圓滿，靈力是長時間維持在一個滿值不會有任何變化的。但被寧徹提醒後萬思修靜下心來檢視了一下自身的靈力情況，的確發現持續性地有靈力在流出他的身體，然後又有新的靈力在流入。只不過流出的部分比起流進來的顯得微不可查，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嗯，一直有靈力在流出我的身體，只不過數量不大，沒有什麼事。”
“什麼叫數量不大沒有什麼事？”寧徹還沒開口，蕭楓之就接過了話頭，“你是修功德靈力轉化的，有靈力在離開你，不就代表著天道覺得你作孽了，所以在收回你的靈力？”
“是這樣，楓兒的判斷沒有錯，無量谷的心法本來應該是這樣的，比如我做了什麼善事的時候靈力會漲，又做了什麼惡事的時候靈力會跌。但這通常都是結算完以後，會有一個固定的漲或是跌的結果，並且能維持個一陣子，這種有又跌又漲的情況我也從沒見過。”
“這會是思修的劫數所在嗎？”莫悔肅一聽也覺得迷糊了，如果只是靈力漲漲跌跌，而且跌得很不明顯，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太要命的事。
“不知道，讓寰寧珠排檢視看吧。”
這是寧徹第一次在四人面前動用寰寧珠的完整許可權，以前他只是用它來監視他們四人在仙界的活動情況而已，其他出現在中樞殿裡的畫面則是任由寰寧珠隨心切換。
而等到寧徹開始接管寰寧珠的運作，中樞殿內的畫面由世界最邊緣的秘境開始，迅速開始過濾起來。
莫悔肅在畫面裡看見了所有的江湖門派，包括他們門派內的所有秘境和不對外人開放的地點，那些他熟悉不熟悉的面孔也一一在畫面裡閃過。無論對方正在做什麼，他們的行蹤在寰寧珠面前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我查了這個世界裡所有煉氣期相關的人，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寧徹很快退出了這種千裡眼模式，宣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和煉氣期的沒關系，難道是普通人的問題？普通人能成為我們的劫數？”獨孤單順著寧徹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普通人要怎麼對他們這樣已經一隻腳踏進修仙門檻的人造成威脅。
“會不會是因為我十年沒有回來朝堂上，身為丞相卻懶政，這樣天道才覺得我造了孽？”
“不，你懶政天道是會扣一些你的功德，但在你同楓兒一起平定天下，又訂立王朝制度面前，這種懶政不算什麼。何況你走之前也將朝政託付出去了，攻過相抵後靈力一定是增加的，而且只要王朝穩定，再加個幾十年上百年都沒問題，哪有這種隨時隨地加加減減的，所以一定還是有別的問題在。”
寧徹邊說邊更換了寰寧珠的查詢方式，現在它聚焦的物件從武林人士變成了普通人。
隨後就是漫長的搜尋過程，普通人的數量比起那些接觸了修煉的江湖人來說多得不知凡幾，殿裡幾人也是各自盯著一個方向生怕錯過什麼。但從世界邊緣開始，搜尋一無所獲，直到最後所有人眼前的畫面都縮小到了萬龍城，然後再到上城，最後到了皇宮。
“葉眠舟？”
蕭楓之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了畫面中的人是誰，修仙和凡人的差距在這位身上充分地體現了出來。對於蕭楓之和萬思修只是過去了一瞬的時間裡，這位葉眠舟已經從兩鬢斑白變成了滿頭銀發，而他的體態身姿也明顯地出現了人老了之後的各種遲緩現象。
“你們看，是不是有一絲微小的靈力正在不斷地進入他的身體？”
獨孤單又不認識這種朝廷裡的人，他的眼睛自然就是看這個人身上的違和之處，然後率先注意到了葉眠舟身上有了微弱的靈氣。這種或許還不到武林入門標準裡能感受到氣感的程度，但恐怕也就只剩最後一張窗戶紙了，如果靈氣繼續這樣灌注下去，這人早晚是會進入修煉的門檻的。
“思修，他身上靈氣流入的速度，是不是和你靈氣消減的速度差不多？”被獨孤單一提醒，莫悔肅也看出點名堂來了。
“寰寧珠，回溯此人過往的經歷。”寧徹將中樞殿內所有的畫面聚焦在葉眠舟身上，然後被寰寧珠記錄的葉眠舟的過往，就以各個階段的一些標誌性畫面跳躍式地呈現在半空中。
“停！”蕭楓之在看見一座宗廟式建築的同時就讓寰寧珠暫停，“把這一段連續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