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2/2頁)

“哎呀這是怎麼了?!”護士滿臉擔憂地小跑過來,見紀秋渾身脫力地靠在夏柏野胸前,胸口劇烈起伏著,整個人不住地發抖,喘不上氣來似的急促呼吸,額上也覆了一層冷汗,問,“頭暈嗎?要不要叫醫生來?”

紀秋面色蒼白,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前面就是醫院的休息區,夏柏野握著紀秋的肩膀和手臂,扶他在柔軟的長沙發上坐下。護士小跑著倒了杯溫水過來,夏柏野抬頭對她道了聲謝,接過杯子湊到紀秋嘴邊,但oega一動不動,下頜緊繃著死死咬住牙關,淡色瞳仁失神般盯在虛空,彷彿在忍受著什麼莫大的痛苦,卻又不肯屈服,絕望又固執地兀自戰慄著。

“該不會是驚恐發作……”護士站在旁邊,很小聲地說了一句。

夏柏野緩緩皺起眉。

他屈膝半跪在紀秋身前,見他沒有抗拒,便虛握住那隻細瘦的手腕,拉過來搭在自己頸側脈搏,按照過往在戰場上安撫崩潰士兵時的經驗,刻意壓低了聲線,緩而穩地開口:“少爺,深呼吸,跟著我的心跳,默數到一百,能做到嗎?”

紀秋的指尖冰得像冬末的融雪,但觸碰久了,好像也染上了夏柏野的體溫,不再顫抖和僵硬,帶著點柔軟的觸感,很慢地動了動。

冷汗將oega額前的碎發都濡濕了,露出了下面長長的睫毛和濕潤的眼角,霧濛濛的雙眼大睜著,貓兒似的,本該同所有oega一樣顯得柔軟無害,但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夏柏野覺得那其中藏著什麼冷且堅硬的東西,鋒利如刃,一閃即逝。

“我沒事。”紀秋失了血色的唇動了動,很輕地吐出三個字,緩緩將手抽了出來。

夏柏野看著他,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紀秋的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清脆的系統預設鈴聲異常刺耳,尖銳地回蕩在走廊裡。

紀秋明顯整個人都僵住了,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的時候十指似乎仍舊難以發力,顫顫巍巍的樣子看得讓人心慌,夏柏野便替他接過來,掃到螢幕上來電顯示著“紀嚴州”三個大字,不由一怔。

——受僱紀家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位繁忙的王國權貴、外界眼中極為寵愛自己oega小兒子的父親主動聯系紀秋。

一旁的護士也看見了那個名字,沖兩人笑了一下,很有眼色地快步走開了。

夏柏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按了接聽,舉著手機放到紀秋耳邊。

金綠相間的銀杏葉子旋轉著落在窗沿上,斑駁的陽光穿過樹梢與光潔玻璃,柔和地灑在肩頭,紀秋眼睛盯著面前那一小塊大理石地磚上的紋路,先前因為這難得的晴朗天氣而産生的舒適感覺彷彿一場幻覺,只有揮之不去的寒意蛇一樣緩緩順著脊椎爬上來。

他聽見自己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意的聲音,混合唇齒間彌漫的血腥氣,近乎機械地吐出令人發笑的回答。

“是的。”

“想起來了。”

“只有那天。”

“不……她什麼都沒有給我。”

“第二次爆炸發生前研究室就已經起火了,走廊的牆倒了,我過不去。”

“研究手稿和其他的記錄都在那裡面……我忘記了……我以為……”

“——也就是說,所謂你母親留下來的、能夠推進專案的研究資料根本就不存在,你的自以為是耍了我們所有人,是不是,紀秋?”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溫和發問。

紀曜戎和其他幾位兄長往往懶得對紀秋假以辭色,紀嚴州則不然——他的父親總是這樣,面對紀秋就像上帝俯視自己的造物,永遠平靜,永遠隨和,經過電波壓縮的嗓音聽來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帶著上位者說話時固有的不怒自威,但男人的態度愈是平靜,那根看不見的、永遠勒在紀秋頸項的鏈子就越緊,讓他畏怯膽寒,幾乎無法呼吸。

十指指甲死死掐入掌心,紀秋緩緩吐出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恢複如常,足夠鎮定,也足夠使人信服:“最近的實驗進展很大,就算沒有以前的資料,今年內一定能——”

“說起來,”紀嚴州突然打斷他,話鋒一轉,“我聽人彙報,那孩子最近情況好像不太好。”

“不,不僅是‘不太好’,應該用‘每況愈下’比較貼切?”男人的語氣裡摻上了一絲做作的憂慮,好似真心實意地問他,“你今天正好在醫院,想不想順道去看看她?”

一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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