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和陸景川跑到湖邊,兩人下馬,一人一馬牽著,沿著清澈湖水邊漫無目的向前走。
“你說它還認不認識我啊?”林一問陸景川。
“認識。”陸景川又不是馬,他怎麼知道,可他就想這樣回答林一。
“一一,沒有你這樣騎馬的!你知道多危險嗎?”剛剛林一撒開馬蹄子,真是把陸景川嚇得不行。
“這不是沒事!”林一不服氣。
“高興嗎?”陸景川看著她。
“當然,見到老朋友,怎會不高興?”林一好久都沒這麼痛快過了。
暮春的晚風吹在她臉上,嗅到了夏天的味道,暖暖的,就像去年六月她回家那天傍晚,粉紫色的晚霞,黃昏的夕陽,晚風輕拂,喚著她歸來。
兩人將馬繩掛在樹幹上,林一平躺在草地上,身體擺出一個“大”字。
陽光曬得湖面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湖邊垂柳也順著風的方向懶洋洋搖擺,似是無骨。抬頭是無邊無際的藍天,朵朵潔白乾淨的雲,像是被繡上去的。鼻間滿是青草和泥土地味道,身處此地,混沌的心都被淨化了。
陸景川靠著樹坐下,林一靠著陸景川側躺。
那副畫面融洽又美好,世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斷他們。
陸景川弄來一棵草,故意癢林一軟滑的小臉。
她不耐煩搖搖頭:“拿走。”
陸景川似是跟她槓上了,繼續撓她。
“你別逼我!惹急我,什麼事兒我都幹得出來!”林一睜開眼,不滿地盯著陸景川。
“有件事你一定做不出來!”陸景川停下手中的動作。
“什麼?”
“數學題!”陸景川說完哈哈大笑,“還有物理題,化學題!”
“......”林一無語,她大聲喊道:“陸景川!”
林一很聰明,數理化對她來說不是難,而是像下了蠱。不會的題,就是不會,講一百遍都不會!為這事當時沒少讓陸景川和林安柏著急,成績倒也不是特別差,只是遠達不到兩人的要求。
林一不喜歡,對這個沒興趣,不想學,應付應付學一點,不拖後腿足矣。可林安柏偏要她朝滿分的方向奔,這讓林一更加厭煩數理化,乾脆直接撂攤子,上課不聽,下課自學。
到最後,林一終於意識到,壓軸的選擇題,填空題,大題,她真做不出來!很長一段時間陷入自我懷疑:居然不會?
即便這樣,她依然靠著拔尖的語文英語,不拖後腿的數理化,次次名列前茅。林安柏也就不再逼迫她,美其名曰:“怕她產生更大的逆反心理!”
少時的醜事被陸景川拿到檯面上說,林一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個翻身坐起來,雙手薅著陸景川的脖子,儘管面上兇得狠,手上幾乎沒有用力:“你再說?”
陸景川閉著眼睛,伸著脖子,任憑林一薅他,像個乖巧的小動物:“我不說了。”
“哼!”林一鬆開手,“瞧把你精神的,以退為進!”
“我錯了!”陸景川誠懇的道歉。
“還記得畫展那幅畫嗎?”林一問。
她是指自己入畫的那張,“當然。”
“我跟你說說它的作者吧!”
“好啊!”林一難得提起她在英國的事情,陸景川當然高興。
“她叫連蓉,每張畫落款都是月餅,如你所說,連蓉月餅。”林一開始絮絮叨叨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