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讓小貓主動親近這一下有多難,他一點都不想破壞這點蜻蜓點水的溫柔。
手搭門把手上:“我這一週都不洗臉了。”
說罷開門走了。
出門就關上了門,沒讓陸州送,目送他進電梯也不行。
陸州站在門後好一會兒,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沒什麼太多帶的。
身份證、手機、充電器,一套睡衣還有洗漱用品之類,一個雙肩包全裝得下。
當天晚上八點到南市。
這個南方的新一線城市陸州是第二次來,第一次來是大學時被在這裡上學的發小邀請。
都是窮學生,逛了個公園、校園、博物館之類免費的地方就完了。
但這對陸州來說,因為來過一次,南市也是比較親近的地方了。
這裡沒人認識他,經濟、醫療等等也很發達,有他需要的幫助。
網上掛的號。
一號難求的心理學專家,陸州從老家回來就一直在掛號,運氣好的話一週能掛一次,運氣不好兩週一次,預約了好幾個時間。
李定原在時陸州沒法走,眼看著號過期。
這次也是恰好。
陸州戴著帽子口罩,武裝的嚴嚴實實進了房間,其實看病現在都是實名制,要身份證掃碼,他的身份還是掩蓋不了。
但他就是想盡可能的藏起來一點。
教授有一雙很溫和的眼睛。
也許是見得多的了,又或者本身的包容性,他看到陸州的裝扮並不意外,十分和藹的道:“小朋友,請坐,想聊點什麼?”
陸州提前想過要怎麼說,心裡寫了一片小作文的程度。
但大概是緊張太久了。
他說的時候難免還有些支支吾吾,好在最終還算表達的清晰:“……我......我愛上了一個人,我想和他好好的,但我做不到……”
高中的時候陸州發現自己的性取向,慌亂無措小心隱藏,整個人內耗很嚴重,覺得自己不正常。
大學陸州接觸了更大的世界。
他選修心理學,在圖書館翻閱相關的書籍,接受了自己正常但小眾的事。
但陸州從來沒想過糾正抗拒親密接觸的障礙。
這對他沒有意義。
出身在相對封閉的地區,親朋好友大部分都觀念傳統,國情也並不承認,很多東西註定了陸州在感情上不會有進展。
至於私下玩玩之類的,陸州自認為感情就是感情,不能玩弄。
但他沒有料到這世上會有一個李定原。
陸州沒有說太多關於李定原的事,只是強調了現在的男朋友人特別好。
說了點別的。
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那時候弟弟還沒出生。
夏天,正是農忙的時候。
大人們上地幹活了,快六歲的小男孩在家門口的樹叢裡抓蝴蝶,鄰居家的老爺爺讓他幫忙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