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裹著浴袍去開的門,只覺眼冒金星。
後來的記憶就比較模糊。
他好像被餵了很多東西,藥、水、粥之類的,還有除了李定原之外的人來過,拿著助聽器聽他胸口,應當是個醫生。
只是醫生怎麼會上家裡來?
有陌生人,如果不是李定原在旁邊,還一直攥著陸州的手,陸州肯定會很不安。
陸州睡了很長一覺,但一直睡的不安穩,不過他每次醒過來好像李定原都在,還一直說什麼:“是我......”
陸州覺得他有點傻,他當然知道李定原是誰。
就回答他:“我知道。”
李定原話誇他,跟誇小朋友似的那種:“州州真乖。”
陸州到這天晚上才徹底清醒過來,他很累,但神智比較清醒,沒有那種腦袋又沉又痛的無力感了。
靠在床邊又喝了半碗粥,白粥,配了點不怎麼鹹的小菜。
沒讓李定原喂。
吃完又出了一身汗,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光溜溜的,浴袍不見了,只有一條內.褲。
李定原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燒已經退了,又不放心的遞給他一根體溫計:“夾好,再測一下。”
陸州將體溫計夾在腋下,問他:“你怎麼來了?”
聲音一出口才發現嗓子壓的厲害,像憑空多了五六十年歲月的那種低啞。
李定原坐在床邊,很歉疚的道:“回來就發燒,一定是這些天累壞了,你好好休息,換我照顧你。”
他將被子提了提,將陸州蓋的嚴嚴實實。
陸州感覺有點兒心虛。
神志清楚後他思維也恢複了,就知道發燒壓根和照顧李定原沒關系,李定原很好照顧,壓根不費勁。
他病肯定是開了窗戶吹風的緣故,還是洗完澡吹的。
但為什麼洗澡.......
陸州往被子裡埋了埋,不再想下去。
李定原看他蔫蔫的,臉還又紅起來,有些緊張,說著就揭被子,想摸摸他其他地方是不是熱:“又燒了?”
有時候人額頭冰涼但不代表不發燒,他小時候生病他媽就這麼測的。
陸州搖頭,不肯讓他看。
在擔憂面前一切都得讓路,李定原不慣著他,隔著被子在這祖宗屁股上拍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聽話!”
說著手探進被窩。
他眉蹙著,這會兒是真沒半點邪念,在陸州肩膀後背和大腿上捋下來,悶在被子裡是有些熱,但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怪了!
陸州身體現在正虛弱,又羞又氣,一個勁的往後縮。
沒留神被子還被李定原拽著,一縮把自己縮出了被子,他生的過分白,遺傳的冷白面板加上很少見太陽,白的幾乎晃花了李定原的眼。
之前照顧人,李定原抱著人都是隔著被子抱著他安撫來著。
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
但更猝不及防的並不是面板的潔白無瑕,而是那兜著的一截布料,中間的部位是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