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肚子悶痛提醒著還有要事沒解決的李定原,暫時顧不上被拋棄導致的,心肝脾肺腎亂竄的涼氣,給小吳打電話。
一直沒人接。
其實小吳為了不影響李定原休息,手機都靜音了。
這兩天起早貪黑的陪床,也累得慌,被陸州放了假後就直接撒歡兒找地方吃飯去了。
街上逛著呢,又冷,壓根沒掏手機看一眼。
陸州推開門,正看到李定原坐在床邊,沒受傷的那隻手扶著床頭櫃,受傷那條腿褲腿卷老高,正要站起來。
老大個人,彎腰弓背的看著落拓極了。
陸州快步走過去,在李定原沒反應過來時就將人又按坐在床上了。
看李定原傻看著他,彷彿不可置信一樣,有些可憐,就也不好再因為生悶氣繃著臉了,軟了聲音問:“要什麼?我拿給你。”
李定原攥住陸州的胳膊:“不是走了?”
陸州下頜抬了下:“你管我!”
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李定原以為他走了,所以剛才才那樣兒。
李定原攥著陸州胳膊的那隻手順著袖子往下一滑,就摸到陸州的手了,攥住了手指摩挲兩下,有點志得意滿:“小貓崽子,知道心疼人了。”
陸州抽回手:“上床躺著,要什麼我給你拿。”
李定原不肯上床,他不是扭捏的性子,從小就大開大合的,但在陸州面前有時候不自覺就講究起來。
很隨意的問他:“小吳呢?我有事找他。”
陸州想起小吳特意提過一句:“我師父可犟了,別的事都好說,就醫生讓他最好不要下床,他非要下地去洗手間......”
介於李定原身體素質太過強悍,這件事被小吳告到醫生那兒也沒轍。
最終李定原維護了他必須下地去洗手間解決個人問題的權利。
想通了,陸州再看李定原,就能發現這人掩藏的很好但眼角眉梢還有點焦躁的那種感覺。
往人腹部那兒掃了一眼。
李定原可敏銳了:“看什麼呢?”
如果不是......
就陸州這一眼,不管是不是,他高低得耍個流氓。
陸州脫了羽絨服。
他裡邊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褲,上邊同色的薄毛衫,看在李定原眼裡腰是腰腿是腿的,像只高傲的小黑天鵝。
小黑天鵝唇角抿著,是個忍笑的模樣,彎腰將他好的那胳膊環在了自己肩頸上。
李定原呼吸有些急促,笨拙的遞上另外一個胳膊。
雖然他不太方便,但抱一抱還是可以的,就是抱掉半條命這機會也必須不能錯過。
同時醞釀著安慰的話,比如他沒事,下次會注意之類的。
然後就被小黑天鵝詫異的撩了一眼。
睫毛老長,眼睛黑白分明。
陸州將李定原那隻受傷的胳膊小心的推回去,免得撞到二次受傷:“不是想要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