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下脖子。
鑰匙剛才都不知道掉哪兒去了,他也不管了,坐沙發上生悶氣:“回你家去!”
李定原:“我開燈了,閉個眼。”
兩秒後,客廳燈光大亮。
李定原長腿一邁走到陸州跟前,單膝跪地蹲沙發跟前看垂著眼的陸州:“真生氣了?三天沒見,想的慌......”
陸州不搭理他。
他握住陸州放在膝上的手:“看我一眼,讓我知道你好好的,我就走。”
陸州被他煩的不行,抬眼掠他一下。
看到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帶著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柔和而親暱的,像看小動物一眼的眼神。
而他是那個小動物。
明明這人剛才沒開燈的時候,都有種要把他嚼吧嚼吧吞了的兇猛惡劣。
他都感覺到了,不單咬.他,還......還頂著他。
也許是錯覺,也許不是。
但陸州見過那東西,蔫著的時候看著都很嚇人,更不要說......反正他魂都嚇的差點從天靈蓋躥出去。
但這件事又不能說,反正他沒臉問。
問了又能怎麼樣,就眼前人這個葷素不忌的樣子,說不準還會大喇喇承認,然後話題大概會奔流到更狂野的地方。
心道這也太能變臉了。
可看著好像又都是真的。
陸州不太懂他,但跟一個疲憊成這樣的人好像也沒什麼可不依不饒計較的。
催他:“去睡覺吧。”
李定原對人情緒的認知,是從無數和頂尖犯.罪份子走鋼絲一樣的較量中鍛煉出的。
敏銳的判斷出這一關又過了。
更耐心的道:“睡不了,換身衣服就要回去。”
說著低頭掃自己一眼。
還笑:“你不搭理我,人家都有家屬送吃送喝送衣服,只有我頂著一身髒衣服忙了三天,都臭了,被我們支隊長人攆回來的。你聞聞?”
陸州:“......”
聞倒不必。
這麼近的距離,看兩眼,衣服確實不大好的樣子,也就李定原身材和臉撐得住。
李定原看了眼腕錶:“還有四十分鐘,來不及了,州州,你上樓給我拿一套換洗衣服,我在你這兒洗個澡,襪子,襪子也拿一雙。”
說著從後兜拿出那枚鑰匙塞陸州手心。
陸州:“你可以自己上......”
李定原已經站起身三兩下脫了衣服褲子,剩一個內.褲,就那麼亮著一身緊實漂亮的肌.肉去陽臺拿了浴巾去浴室。
那叫一個急而不亂流暢自然。
熟門熟路跟自個家似的。
洗手間門也沒關,浴室門倒啪的一聲合上,大有地球毀滅都都不能幹擾他立即沖澡的意思。
陸州深吸一口氣。
幾秒鐘後,到底攥著鑰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