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李定原鞋尖點了兩下宋望津的小腿。
宋望津就知道這位爺每天為人民群眾出生入死的,不認識江時是誰,介紹江時是江家的小公子,比兩人小六歲,上大學後才和他們一道玩兒。
江家也是安市數得著的人家。
江時沒想到李定原不記得他:“定原哥,咱們兩家小時候是鄰居,我在牆頭下不來,還是你接我下來的。”
那時候江時小學,李定原上高中。
李定原上高中後家裡人給他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他假期又到處玩兒,和江時又有年齡差,幾乎沒交集。
李定原沒想起這茬,眉梢一挑就是個恍然的神情:“原來是你,長的真快。”
他這些年和窮兇極惡的犯人鬥智鬥勇,屢鬥屢勝,單位裡已經是中層領導,爬的算快,上下左右都能擺平。
看上去英挺硬朗,其實心細如發城府深沉。
這一眼並不走心,也就宋望津看出幾分端彌 ,但足夠讓江時得到了極大的安撫。
江時原本就還算引人注目,長的好家世好還聰明,李定原一句“原來是你”就讓他成為了焦點。
聊動聊西的,不知怎麼的有人提起江時的男朋友。
說起這個的公子哥帶幾分嚮往似的調笑:“荒灘上竟也能長出好花兒,玩玩倒也不算髒了手,那陸州......你們現在怎麼個情況了?”
玩玩是真的玩玩。
當初江時在班裡是風雲人物,他這長相夠得著級草的,但偏偏級草上面還有校草,也在他們班,叫陸州。
來接江時的公子哥一眼就被驚豔了,取笑江時空有寶山不自知。
在他們圈子,江時的取向並不是秘密。
江時傲氣,嫉恨陸州搶了自己風頭,尤其陸州獨來獨往看著和氣其實是個誰也不沾染的硬骨頭,當下說了幾句不好聽的。
朋友給他出主意,對陸州這種人,純打壓可惜了,騙過來玩玩倒挺不錯。
一來二去,最後打賭讓陸州在眾人面前親口承認喜歡江時,就算江時贏,賭注是車房之類的。
這事兒在圈子裡不算秘密,因為陸州這個人實在是讓人不能忽視。
江時原本計劃要求陸州在生日宴上表白,算是他的生日禮物,就在明天。
但李定原在,他早改了主意。
不好意思的道:“什麼什麼情況?陸州這個人看上去冷清的很但又總纏著我,家境又好,我總覺得......反正不是一路人,看在同學的份上不好折他的面子,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公子哥覺得岔路了,不大高興:“不是打賭來著麼,讓他承認喜歡你,我那輛跑車就歸你,怎麼,說不玩就不玩了?”
兩人又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
李定原什麼人,嫌疑人一句話能掰成八瓣找線索。
早聽明白這裡頭的糾葛,心道拿人家感情打賭,江時這小朋友看著不錯性子已經歪了。
不過他也管不著人家。
而且這種事在這圈子裡很常見,玩弄可以玩弄的一切就是有錢有閑有精力的二代們大部分的歸宿。
其他人聽著眉頭都沒皺,反而興致勃勃的。
李定原一臉平靜,眼底微涼,什麼都沒說,他見的狗屁倒灶事多了去,不至於被驚訝。
只心道江時這事兒幹的真不怎麼樣,那個陸州,看江時心眼不算深,兩人在一起一年多,陸州就沒發現什麼端倪?
還是說看著江時家境好,所以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