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透過夜空中的黑雲若隱若現,整個城市寂靜的可怕。其實城市依舊霓虹斑斕,燈紅酒綠。只是街道上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人們似乎都因為某種原因而選擇早早回家,度過這個惶惶不安的夜晚。
這是因為在數小時前,警方釋出了訊息,在城郊的廢棄工廠發生了一起槍殺案,目前尚未發現疑犯蹤跡。
此訊息一出,老百姓們都不淡定了起來。宛陵是一個安定的小城市,別說是槍殺案件,連偷盜之類的事情都很少有之。老百姓們都習慣了安定的生活,想到生活的周邊可能隱藏著一個殺人犯,大多數人都感覺心慌不已。
整個城市幾乎都空空蕩蕩,唯獨有一處地方卻是異常熱鬧。
曦和家所在的別墅區,大量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停在曦和家的大院外面。人的本性似乎都愛湊熱鬧,儘管住在這裡的人們都非富即貴,卻依舊改不了八卦的本性,別墅區的居民們此刻都圍在了曦和的別墅外面。
“喲呵!這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警車在這,出什麼事了?”
“聽說了嗎?城南郊的廢棄工廠裡死了人,被槍打死的。據說戴老闆的兒子當時就在現場,警察到場以後他就跑了,還帶走了死者的屍體。估計警察現在是來抓人的。”
“是他殺的人?”
“誰知道呢,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是的,不然跑什麼呢?這明顯是畏罪潛逃嘛!”
“唉,你說這小子傻不傻啊,咱們這個階層的人,有啥深仇大恨,花點錢,找人辦了不就行了。幹嘛親自動手呢?真是沒腦子。”
“警察在呢,瞎說什麼呢你!”
人群議論紛紛。而此時曦和家中,雲雪抱著孩子和戴妮坐在沙發上,對面坐著幾個警察。
“警察同志,我兒子一定是無辜的,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人。”
戴妮已是淚如雨下,激動地對著警察說道。
“戴女士,你不要激動。張先生只是有嫌疑而已,我們也進行了推論,認為兇手另有其人。可是令公子沒有配合我們的工作,人也如消失了一般,這樣很難洗清他的嫌疑。”
一個年長的警察苦口婆心的說道:
“所以,戴女士,能不能洗清你兒子的冤屈,就看你了,你想想辦法聯絡他,讓他配合警方的工作。”
“我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了,他已經關機了。我也沒有辦法聯絡上他。”
戴妮黯然地說道。
“那。。。雲小姐,你知道些什麼嗎?”警察接著問道。
“我丈夫接近中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他接了他們公司總經理劉國興的電話後就急忙出去了,連招呼都沒跟我打。”雲雪此刻也是心亂如麻。
年長的警察在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調查與盤問後,仍然沒有任何收穫便下令收隊,只留下了2名警察繼續在附近守著。
其實戴妮說的也是實話。曦和帶著喬昱的屍體離開工廠後,只打了一通電話便將手機卡丟掉了。
時間回到下午,曦和揹著喬昱的屍體,走進了偏遠的鄉村裡,他尋了一處樹林茂盛的小山,爬上了山頂,用從豺狼那裡搶過來的短刀,在一棵樹下一點一點挖了一個大坑。
曦和將喬昱的屍體放了進去,埋上了土,在樹上刻了“摯友喬昱之墓”。
接著他點燃了三根香菸,插進土裡,進行了簡單的祭拜。
“喬昱,你安心的走吧。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豺狼、劉國興,他們都得死。等解決掉他們,我就下去見你。”
曦和無比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滔天的憤怒。
祭拜完喬昱之後,曦和站在山頂上看著遠處的城市若有所思。
過去的曦和確實太天真了,把這個世界也看的太簡單。經歷了這些事以後,他才知道什麼是人心叵測。
光明與黑暗是相對的,過去的他看見過多少的正義,那這個世界就存在著多少黑暗。
曦和一直認為自己是很強大的。自己天賦異稟,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就已經有了遠超常人的武力。
但當今天面對豺狼黑洞洞的槍口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弱小;當看見喬昱為了幫自己擋子彈而犧牲時,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能。
他很後悔,後悔自己的天真,後悔自己居然沒有想過對方這種亡命之徒可能會有槍,後悔自己早早地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