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劉國興一臉嫌棄的看向曦和。
“為什麼要害我家?高中我們就是好朋友,後來我從國外學成歸來,你不過是一個國內二流院校畢業的大學生,擠破了頭也想進這家公司,我一路提拔你,我把你當兄弟,甚至這個公司的頂點我都讓給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曦和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出了這句話。
“害你?談不上吧,生意場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況且,就算沒有我,你家Nily集團也撐不了多久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賣個人情罷了。不過我也可以大方告訴你,我一直就討厭你,是!你張曦和,富家子弟出身,學識高能力強,長得英俊瀟灑,打架還他媽挺厲害,你咋就那麼完美呢?”
“但是吧,這都不是我討厭你的地方,我最煩的就是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跟我們談夢想、談原則。你去問問這個公司的每一個人,誰幹投資人不是為了掙大錢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結果你呢?這個專案有問題,那個專案對社會沒價值,你多清高啊!你一個富二代,什麼都不愁,你憑什麼讓大家荒廢自己的人生陪著你做夢!”
“所以,以前我對你唯命是從,在你面前拼命表現,就是要有一天讓你親手把我捧上最高點,然後。。。我再踩死你!”
劉國興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越說越激動,最後站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曦和。
“現在好了,你家業蕩盡,身患絕症。別詫異我怎麼知道的,體檢報告出來以後,醫院第一時間就已經通知我了。真是天助我也啊。“
”我猜今天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拿回亨太地產的專案,好在臨死前給你家裡留下最後一筆遺產吧。怎麼?現在不談夢想,不談原則了?你現在的苟延殘喘的樣子真是讓我太爽了! 來,我給你個機會。求我,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把這個專案給你。”
這一刻曦和的心裡五味雜陳,是自己錯了嗎?不是的,自己的理念只是自己在堅持,對於其他人他只是交流,但從未阻礙過他人。對於劉國興,這個高中認識到現在的朋友,當然現在已經是仇人了。
曦和真的一直在真心的幫助他,指導他。可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該難過嗎?都是將死之人了,這點事有什麼值得難過的呢?漸漸的,曦和從顫抖中平靜了下來。
“你終於把你的心聲說出來了。也好,總算讓我看清了你。其實你剛才說的很多觀點,我都不太贊同,但是有一點我覺得你說的還挺對。”
曦和低著頭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
“那就是。。你還記得,我很能打啊!”
曦和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劉國興感覺到了不對勁,只見他的瞳孔瞬間放大,緊接著一隻青筋暴起的拳頭已經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曦和這跳起一拳擊出,直接將劉國興從辦公桌上擊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保安,保安!來人啊!”
僅僅一拳,劉國興的臉頰已陷了下去,大量的血液從鼻子裡噴湧而出,他大喊大叫著尋求保護。
“這一拳,我只用了5成力道,我擔心把你打死,我可不想在牢裡度過我生命最後的幾個月。便宜你了,接下來這一腳,我們的賬就算清了。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你大可以報警,去法院告我,但你也知道我是個癌症患者,即使我進去了,也可以保外就醫,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溜出來,然後。。。。你就準備好活在的恐懼裡吧。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呢?”
曦和獰笑著一腳踢碎了劉國興的右膝,揚長而去。
辦公室外探頭探腦的員工們此刻都噤若寒蟬,他們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張總居然有這樣的一面。
救護車伴隨著刺耳的鳴笛聲向恆遠大廈靠近,接下來的三五個月劉國興這個傢伙估計都得再病床上度過了。
曦和離開公司後,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這座城市中游蕩著。剛剛的爆發並沒有讓他心裡得到解放,反而又陷入看無盡的迷茫中。
誠然,那一拳一腳擊在劉國興的身上讓曦和感覺到無比的暢快,那一瞬間他彷彿找回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可終究是一瞬間罷了。
痛揍劉國興之後,曦和知道,自己與這家公司的緣分算是盡了。想完成亨太地產的專案也成了天方夜譚。
儘管曦和並不為剛剛的所作所為後悔,但是之前病發時帶來的那深入骨髓的痛苦狠狠的提醒了他時日不多了,他還是迫切的需要一大筆錢來安家,這樣他才能放心的離去。
而現在,這最後的機會也消失了,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此刻的曦和心亂如麻,他深知自己現在的狀態絕對不能回家,索性駕車駛向了高速。
曦和像一個瘋子一般將油門踩到底,在高速上肆意穿梭著。或許只有這生死一線掌握在方向盤上的刺激感才能麻痺他那不安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