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接受的程度,恐怕也是有點極端化的——但怎麼說呢,當你想要清除一個極端的時候,自身往往也很容易掉入另一個極端,所以怎麼掌控好這份力量,如何做出合正確的引導,並做出合理的判斷,恐怕是今後塞莉最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
極端化的力量固然好用,但也是最容易引火上身的,而這種火弄到身上,那可是要遺臭萬年的。
這裡也需要稍微和他們提一下,免得這群學生走上極端化的道路。
“你們看待宗教,也需要用更平和的方式去看待,要是你們也掉入了極端化的陷阱,那這個國家可就危險了,你們絕對不能和他們一樣的。”
“提恩大人,這就不需要擔心了,因為如果我們錯了,我們是有能力從內部修正的,因為早晚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證明我們的錯誤,然後修正我們搖擺的方向,從而讓我們重新身處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
“制度自我的修正和填補錯誤的能力?你們光想著依靠這個可不行,因為錯誤的修正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任何錯誤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總有辦法矯正的,而宗教是不同的,是和我們有本質上差別的,當宗教錯了的時候,那就是徹底的錯了,你永遠沒有修正的機會,也沒有人會給你這個機會。宗教就是在單向道上不斷的走著,走錯了,大家一起萬劫不復。”
“兩方本質上的差別,也就意味著一方可以錯,而另一方不可以錯嗎?可你們的錯誤同樣會對這個國家造成極端的傷害,所以你們想著的,絕對不應該是可以犯錯,而是儘可能的少犯錯。”
“我們明白的,為此我們也在努力進修和思考,以方便我們在未來做出更合理的判斷。”
“還不知道各位的名字,你們是進修的什麼專業?”
“我的名字是曼施坦因。”
“古德里安。”
“隆美爾。”
“我們三人雖然主修的科目不太一樣,但基本都是研究國防科技的。”
“國防科技嗎?這科目就需要你們擁有超出常人的,冷靜的判斷力了,我期待你們未來的表現,也相信你們的能力,你們都是絕對的人才。當國家面臨危機時,你們一定是這個國家的中流砥柱。”
國防科技,這是打算進入塞莉新成立的國防軍嗎?
那是她構思挺久的,軍隊內部再一次的變革,用她的話來說,這次變革後,西菲尼的軍隊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軍隊。
不從塞莉獨特的視角考慮,就從普通人的視角看,就目前的社會構架,從軍應該是草根階級晉升最快的,只是有的人適合從軍,有的人更適合從政,還有的兩方面都不適合,只適合混日子。
人各有志的同時,也是人各有適合從事的行業。
提恩是不瞭解這三人適合什麼,所以也沒必要和他們多說什麼,尊重他們自己的意見,一般情況下是自己比其他人更瞭解自己的,當然,娜傑這種蠢貨完全是理論外的。
現在的娜傑肯定是最鬱悶的,被這三個差不多同齡的學生給罵的——娜傑現在縮在牆角,看著窗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
等到和眾人交流完畢,娜傑帶著提恩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教室裡。
隨後就詢問起了提恩打算怎麼處理這批人。
對此提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也就直接回答了。
“抓了坐幾年牢吧,希望他們會反省,不然下一次可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了。”
“抓學生?這合適嗎?”
“法律就在這裡,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他們違反法律,那就應該遭到制裁和懲罰,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法律就在這裡嗎?提恩大人,雖然我們是有法律,但不是人人都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尤其是在柏林,人們普遍沒有法治的觀念,政府抓人就是迫害,法律那是貴族們的玩具,我可以保證,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
“他們是可以這麼想,也正是因為這麼想了,他們也不會過多的反對,反正刀不落到自己頭上,他們也不會知道這份恐懼意味著什麼。娜傑,我們生在最好的時代,也生在了最壞的時代。只是娜傑,既然你問了我,我也不介意聽聽你的意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所謂的地下組織?”
“我嗎?如果是我處理的話——”
大概是沒想過會被問這個問題,娜傑是猶豫了好一會,左看右看的,確認了沒人這才和提恩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幹嘛不讓他們人間蒸發呢?那個什麼普林西普,他也是孤兒——”
“你不是因為反對政府這樣的行為,才進入地下組織的麼,怎麼讓你做出判斷,就選了一條最蠢的路。普林西普是犯下過很多錯誤,他也的確該死,但決定他是否該死的並不是我們,而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