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普林西普也聊過,他的腦子不怎麼正常,他單方面的認為當局是邪惡的政府,並且是邪惡到無法改變的那種,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呢。”
“我們嗎?我們是挺支援當前政府的,雖然對一些政策有一定的異議和懷疑,但是總體方針上,我們肯定算是堅定的支持者和擁護者。按照我個人的理解,法律、法治,國家政策都是有一定的理解門檻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也不是所有人都懂這其中的差別。”
“你們現在說的,肯定不是普林西普他們那一類人想要聽到的,只是你們真的認為自己能夠理解嗎?你們真的不是單純的為了支援而支援嗎?”
“如果我們都理解不了,那這個國家估計就是外星人在統治了。提恩大人,我們和普通平民不一樣,算是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群,同時也是受政府影響最大的一批人,我們各方面的綜合素質還是肯定超越沒有受過教育的平民的,所以我想我們能夠邁上的門檻絕對比他們要高的多。”
“這一點我可以認可,但是就現在當局所做的一切,真的要在總體上支援嗎?我想聽聽你們在這方面的想法。”
“當然支援,我們為什麼不支援呢?雖然我們都是宗教家庭出身,但現在的宗教經歷了多年動亂,早已經不是當年專門用來團結國家的工具了。現在各地宗教勢力盤根錯節,已經很難從地方勢力之中分離出去了,這毫無疑問會導致派閥政治你想要這些豪門放棄權力?權力可就等同於金錢,他們即便死,也不會交出能夠牢牢控制的財富。”
“是不會,剝奪他們的權力,等同於剝奪了他們所有的財富,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只是不應該只停留於這些吧?還有其他的問題吧?”
“就和提恩大人說的一樣,還有十分巨大的問題存在。地方的豪門不會乖乖的等死,可他們必須要被處理,否則就會影響到整個國家的建構,從而留下非常巨大的問題。政府的態度是非常明確,可是這些派閥的態度一樣明確,兩塊石頭撞上了之後,自然只能比誰更硬。他們沒有第二種選擇,只能這樣硬碰硬,然後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毫無疑問,政府一定是勝利者。那你們不覺得他們應該採取更平和一點的手段嗎?少殺一點人,不應該是好事嗎?”
“提恩大人真的認為政府一定是勝利者嗎?我看還真的未必,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還真的未必會有什麼贏家。地區豪強控制的宗教,已經變成了分裂和動亂的催化劑,他們可以用各種極端和殘忍的手段,讓國家面臨危機,而政府顯然不可能和他們一樣選擇賣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總是在明的體量龐大,也難防暗箭傷人。”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畢竟人不能賣自己。”
提恩對這幾個學生的眼界,感到了震驚。
不愧是內務部願意主動接觸的人,他們在某些方面,是擁有非常過人的膽識和獨到的理解。
他們這樣的人才,才是國家未來需要的,現在他們好好學習,繼續加強對自我和國家的認知,就是對國家最大的貢獻。
“你們的表現真實驚人,你們的理解也非常的獨到。那邊的娜傑·日達,就完全沒有你們這麼有腦子。”
“出身不同,學習的東西也不同,那麼自然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我想作為旁觀者來說,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現在這個國家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政策和手段,這些看似過激,以及過於殘忍的手段,卻也有著必然性。”
“你們就當說給這個娜傑這個傻孩子聽,好好的教育她吧。”
“娜傑嗎?我們雖然認為她沒救了,可是提恩大人都開口了,我們也就稍微和她說一下。”
三人立刻轉向了一臉無辜的娜傑。
後者剛打算離開,立刻就被按住了肩膀。
“娜傑,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好好聊聊。”
“我不怎麼想要說這些。”
“你為什麼要加入抵抗組織?因為自己的父母被捕?不應該只有這些吧?按照我們的理解,你也算是一個愛國者,和普林西普一樣,是走上了極端的愛國者,你總有什麼想說的吧?”
“我想說的很多,我也看到了很多殘忍的事,我想這些不是錯誤的,也不是被歪曲出來的,這就是發生的,並且是正在發生的。”
“那也是有原因的,塞莉·諾曼構建的新政府,他們所有的行動,都是有理由的,不是隨心所欲的行動。我們能夠清晰的理解宗教在我們國家的影響力,那麼自然也就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局要不惜一切代價,去除軍隊內的宗教,以及對宗教機構和虔誠的信徒痛下毒手嗎,只是我看你,是理解不了的。”
“清除極端宗教勢力嗎?我能理解的,為什麼要說我連這個都理解不了。我應該還沒這麼蠢吧。”
“你非常的蠢,你只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當局不是見人殺人的,他們是有目標的,準確的抓捕和拘捕一些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和宗教有關的,我想即便是娜傑你,也應該能夠理解這意味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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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宗教化,只是這手段過於極端了,你們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完全不,因為我們西菲尼的宗教勢力,已經步入極端化了,長痛不如短痛,等到宗教極端勢力變得不可阻擋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災難。也許現在的人,會認為當局過於殘忍,但是等到宗教極端勢力的問題徹底的爆發出來,他們才能夠真正認識到什麼叫做殘忍,這一點不是沒有前車之鑑的,發生在魯拉傑斯的車臣戰爭,就是最好的例子。”
“車臣戰爭?那不就是邪教作亂嗎,我知道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車臣戰爭的前因後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普林西普他也是車臣戰爭的受害者之一,他雖然是西菲尼人,可是他非常不幸的在那段時間跟著父母去了車臣——不是旅遊,而是主動去的,他們相信了宗教組織的宣傳,認為那是神聖的戰爭,他們想要投身於反抗的戰爭之中,結果呢?大家現在都知道了,那只是邪教作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