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大人,這一點我明白的,但是他們未必會有這種底線。”
“如果說,那群蘇格蘭的法官,違背了司法公正的底線,最後遭殃的是他們自己,這份罪責,可是千古罵名,不過我還是相信我們的司法的,他們作為法官,應該比我們更懂這個底線的重要性,所以這方面,羅伯特你不用擔心。
“明白,市長大人,只是倫敦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的確讓人感到非常的意外,昨天我還從治安隊那接到了報告,他們在昨天興登堡號遇難的富豪家中,救出了被虐——被困的兒童,一共七人,而提供這個情報的是仇殺隊。”
“變態戀童癖,怎麼說呢,這種人還真是死有餘辜。”
“而此前治安隊雖然也調查到了一定的情報,懷疑他們違反了法律,在做一些骯髒的勾當,可由於立法院和富商的勾結,導致了調查令的延遲發放,最後讓這群富豪成功避難,治安隊還平白無故的背上了罵名。”
“這種事情,就是利益勾結的事,本質上也沒有觸及到法治的底線,他們只不過是利用了手頭的權力進行了干預而已,如果說治安隊能夠抓到證據,這些法官還是會宣判他們有罪的。到頭還不是他們治安隊辦事不力嗎?要我說,治安隊等什麼調查令,找個理由衝進去把人全抓了,找到證據再走程式就是了。”
“可這違背了法治——他們治安隊無論如何,也不能違反法律,必須保證每一步都是正確的,這樣才能保證法治真正的落實下去。”
“是啊,什麼都講法,什麼都講規矩,唉,這個世界真不知道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還是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法治非常的重要,帶來的好處也是利大於弊,只是法治越全面,這個弊端也就越明顯,也越礙眼,可你如果想要改變這個東西,首先你就必須要想辦法拉攏愛丁堡的議員。
沒錯,改變錯誤的最初一步是拉攏議員,因為你需要他們投出支援票,可——他們不會在乎你的決議是否正確,只在乎你能否給他們帶來利益。
法治社會下,一切以利益為主,這是極其糟糕的開端,愛德華甚至能夠聯想到這種開端惡化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最初大概也就是組建利益圈,大量利益相同的議員,控制、架空了議會,無論好的、壞的、對的、錯的,只要政見不合,利益不同,那就一律不給透過,以此手段打壓那些政見不合的議員。
一旦世道變成了如何組建自己的利益圈,如何透過利益圈去維持利益和打壓,那這個國家就沒救了。
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這些所謂的議員,可代表了民眾,而如果這是民眾想要看到的,那這個國家怎麼可能還有救呢?別人的蘋果腐爛都是從錶殼開始的,這種腐爛還有得救,只要下的去刀,狠得下心,是能夠切掉的。
可如果是從核心開始腐爛,誰能救你?你只拿著刀,你看不到這個漂亮的蘋果的內部腐爛到了什麼地步,你想要切除毒瘤,可你找不到他們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病入骨髓吧。
何況這只是開始,你說政治圈變成了利益圈,那麼今後對這些政客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呢?毫無疑問是選票,選票越多,權力越大,那麼——怎麼獲得選票呢?
宣傳是一,但想要民眾真正把選票投給你,那就需要技巧了,一種名為謊言的技巧。
愛德華見過太多了,競選時許下無數諾言,上任後屁都做不到,甚至還把現狀惡化了的無能政客,是卡西尼亞沒有擁有才能的人了?不啊,每個國家都有很多擁有才能的人,可這些人都被擋在了名為競選經費的門檻上。
就如羅伯特所說的,西菲尼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這個錢去參選,而擁有這麼多錢的人,能夠收到這麼多贊助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打算為民辦事的?
競選是有錢人的鬧劇,選舉是比誰更能吹牛,更能欺騙,是騙術師和欺詐者們的大舞臺,大家都是觀眾,所以當舞臺塌陷之時,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其實在西菲尼有這麼一句話,他們曾指責卡西尼亞政客的本質是一群沒有底線的人渣,愛德華非常認同這句話,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卡西尼亞的政客們已經從如何辦好事,轉變成了如何得到辦事的機會。
謊言構建的世界未必是錯誤的,因為所有的真相,都是構建在謊言之下的,就像政客們許下的諾言一樣,大部分的確都是現在沒有的,大部分也的確是可以變好的,但他們未必有這個能力,就算他們有這個能力,他們背後的大金主也未必會讓他們真的這麼去做。
資本家維護的終究是資本家的利益,保護的也是他們自己的財產,而政客們則是幫助他們壓榨和迫害民眾的工具。
至於那些有能力的?有才能的?知道該怎麼做的?該怎麼去改變的?
不要忘了,政客本質是什麼,這些人可上不去,資本家也不會允許他們上去,資本家寧可看著國家腐爛發臭,也不會讓人上手術刀,影響他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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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尼亞不是神聖帝國和西菲尼,明明已經四百年的時間,可他們的國家,就像是蘇格蘭人和英格蘭人的爭端一樣,越來越糟糕了。
“說起來,我好像也這麼做過呢。”
愛德華回想起了過去在愛丁堡的產業,那可真是一個至今都環繞在他身邊的一個噩夢。
他曾不止一次想過,要是他們卡西尼亞也和西菲尼一樣,禁止政客經商就好了,這樣他能少很多麻煩事。
“市長大人,昨天晚上我還收到了立法院的傳票。”
“看來肯定是我的,不然你可不會和我說這些,我也知道這案子該來了,你就別和我說了,頭疼。”
“市長大人案子開庭就在五天後。”
“接待那位大人的第三天嗎?真希望能延後,可別因為我出庭,而丟了我們卡西尼亞的臉,這可真的不是什麼好案子。”
“能夠開庭的,一般也都不是好事了。”
“羅伯特,你知道嗎,這案子審了六年了,我出庭了至少十三次了,我真不明白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到現在還不願意證明我是清白的,唉——我現在是對這件事是真的感到難受,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這就是卡西尼亞的現狀,一個擁有糟糕環境的現狀。
可即便如此,日子還是得過,生活也還的繼續下去,至於改變?愛德華是認為不可能了,他認為自己最多也就做個市長,然後去愛丁堡當個聽話的議員混混日子。
沒什麼不好的,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這個制度就是如此,這個國家的民眾也就是如此,這也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妄圖一個人糾正錯誤?別做夢了,你一個人是改變不了現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