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憲宗時,彰義節度使吳少元病逝,其子吳元濟擁兵自重,匿喪不報,朝廷派兵平定了叛亂。”端木洪似是極不願訴說這段史事。
“那吳元濟有個兒子,叫吳國興,年紀幼小,在戰亂中逃出,輾轉來到此地,欲拜入我端木家,我家祖上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端木一聲長嘆“不曾想,三年後,有人向朝廷告發,說我端木家藏匿欽犯,朝廷興兵,將這山莊圍困,欲滿門抄斬!”
“我端木家的人皆遇難,山莊被燒燬,虧得一外姓子弟,武藝高強,拼死將兩個端木家的孩童救出,又傳其武學,我端木家的血脈和武功總算沒有失傳。”
“是誰向朝廷告發的?”韓瀟忽然問道。
端木洪不禁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眉清目朗,雙眼靈動有神,對於他頗有好感,於是說道:“怎麼,你很想知道是誰告的密?”
“我想那吳家雖然有罪,可吳興國小小年紀,事過三年,朝廷哪還會再追查此事,也許,也許是與他十分親近的人告的密!”韓瀟學著大人的語氣說道。
袁廷玉和端木洪都微微頷首。
“已經過了幾百年了,當年的真相誰也無法得知。”端木洪嘆息道。
“此後,五代混戰,大宋真宗時,這傲雪山莊才又復修建起來,從那時開始,我端木家就立了這樣一個規矩,不得收留官家子弟。”端木洪說完,看向了袁廷玉。
“洪兄,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袁廷玉說道。
於是,三人來至廳堂,袁廷玉與端木洪又進至裡間,只留韓瀟一人在廳內。
“洪兄,實不相瞞,韓瀟這孩子險些喪生紫冥教之手,我若是晚到一步,今天也不會來此見你了,你不會也怕有人向紫冥教告發,引來禍事吧!”袁廷玉說道。
端木洪聽得這話,不禁臉色一變,“袁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紫冥教罪大惡極,乃武林公敵!我端木家與他不共戴天!別說這孩子是你故人之子,就算是平水相逢,我也應收留他!可我端木家的規矩不能在我這裡破掉!”
袁廷玉見他動怒,卻哈哈一笑,說道:“端木洪啊,端木洪,你還是二十幾年前的老樣子,受不得人激,恩,也還是那樣冥頑不化,迂腐不堪。”
端木洪也覺自己略有失態,不禁莞爾,說道:“家父也常說我修為頗有不足,若是能和家父見面,你們一定會談得來!”
“端木世家的掌門,端木勝前輩,我神往已久,聽說勝前輩一直身有頑疾,近來可曾痊癒?”袁廷玉說道。
“家父腿有傷疾,一直隱居後山,我也很少能見到他老人家”端木洪說道“袁兄,你武功高我十倍,乃武林中鳳毛麟角的高手,家父愛武如痴,亦是武林中頂尖的人物,若是腿無傷疾,你二人切磋武藝,他老人家定會極為開心!”端木洪說道。
“洪兄過獎,不過能和‘一劍寒梅’過招,定會受益匪淺。”袁廷玉說道。
“袁兄,你適才所說,韓瀟這孩子乃是定遠將軍韓清林的獨子,韓清林在漠北被魔教眾人所殺,韓瀟又是你從紫冥教手中救出,紫冥教十幾年來罕入中原,韓將軍父子如何得罪了魔教的?”端木洪問道。
“我也難以索解,魔教來的殺手只是奉命行事,按說方雲天不該……嘿嘿,此中疑問我定會查出!”袁廷玉說道。
“上個月,西安嚴家出了事!嚴老爺子帶著幾位徒弟去鳳翔看他的師弟,不想途中遭襲,被魔教的人趕盡殺絕,哎,嚴泰和也算是關中武林一位響噹噹的角色,這魔教定是有重回中原之心了!”端木洪說道。
“嚴家的武功算得什麼!技不如人而已。”袁廷玉說道。
端木洪見他還是老脾氣,莞爾一笑:“魔教罪大惡極,當年助紂為虐,難道說這次殺害韓清林將軍也是為了相助蒙古韃子,與我漢家天下為敵?”端木洪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