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聽那帳外說話之人正是阿茹娜!
果然,只見阿茹娜閃身而入,奔至韓瀟的身旁。當她見到韓瀟手中的經書與火把,立時明白了狀況,於是對那女郎說道:“筠姐對不住,小娜可要帶韓大哥走了。”
韓瀟這才明白阿茹娜方才離去原來是去弄來馬匹,欲帶自己離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只覺她不明武學之事,若非自己用太玄經來要挾對方,早已被這女郎刺死,此時她也只能見到自己的屍身了。眼見那女郎向前踏上一步,韓瀟連忙笑道:“姐姐請留步,你再向前半步,韓瀟可要將經書燒掉了。”
那女郎投鼠忌器,果然止住了腳步。阿茹娜拉著韓瀟便欲出帳,可韓瀟仍不放心,便又說道:“姐姐,你若是追來,這經書你同樣是得不到的。”
那女郎恨恨的說道:“好,今日便饒你這淫賊的性命!看你能逃到天涯海角去!小娜,你可是幫定了這個淫賊?”
阿茹娜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對不起筠姐,你日後打我罵我,我都不介意,你便是不能傷害韓大哥……”說完便拉著韓瀟迅速的出了大帳。
韓瀟見帳外有兩匹高頭駿馬,阿茹娜靈敏的躍上了一匹,韓瀟見那女郎果然沒有跟出,於是擎起火把,躍上了另一匹。兩騎駿馬一前一後離開了舍倫部的營地。
兩騎馬奔出了十餘里地,韓瀟藉著月色見身後一片空曠並無人追來,且手臂疼痛難忍,便一拉韁繩,胯下的駿馬輕巧的止住了步伐。
阿茹娜見韓瀟停下馬來,於是撥轉馬頭,回到韓瀟身邊。韓瀟為了不欲那女郎知道自己行進的方位,早已經火把熄滅,可月光之下,阿茹娜仍是瞧見他手臂血流如注。
她急忙將韓瀟扶下馬來,又解下衣帶替他包紮,卻見韓瀟一擺手,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瓷瓶,又從中倒出一些粘稠的汁液塗在了傷口上。
阿茹娜頓時聞到一股沁人的馨香,只見韓瀟的傷口鮮血立止,於是興奮的說道:“韓大哥,這是什麼藥物,能夠如此靈驗?”
原來,這瓷瓶中便是韓瀟從紫冥教宋毅那裡得來的治傷靈藥“無色海棠”。這“無色海棠”韓瀟已使用多次,此時用過,瓶內已是所剩無幾。
韓瀟笑道:“這是療傷的神藥,在中原武林可是大大有名的!”可心中在想,“無色海棠”之所以聞名天下,是因為它的毒性猛烈,而不是療傷的靈驗。
阿茹娜將衣帶纏在了韓瀟的傷口上,又輕輕的打了個結,然後說道:“中原的好東西可真多。”
韓瀟見阿茹娜替自己包紮完畢,便說道:“小娜,若沒有你,韓瀟今日早已死去多時,真是謝謝你了。”
適才緊張的策馬賓士,阿茹娜只為能救韓瀟一命,此時脫離了險境,又聽到韓瀟如此說來,不禁想到方才“筠姐”冰冷無情的話語,以及韓瀟頸邊的匕首,還有自己那句對韓瀟深情的話語。此時此刻,驚恐,擔憂,委屈,羞澀一齊湧上心頭,她再也抑制不住,緊緊抱住韓瀟痛哭起來。
韓瀟知道她今夜受到了驚嚇,於是拍著她的肩頭,說了許多安慰的話語。過了一陣,阿茹娜止住了哭聲,見自己在韓瀟的懷中,略感羞澀之餘心中又甜美非常,不禁又是笑道:“韓大哥,小娜能從筠姐的手中救出你,你說我算不算是英雄?”
韓瀟見她破涕為笑,爛漫純真,明亮的雙眼中尚含著澄澈的淚水,猶如梨花帶雨,俏麗的面龐迎著月光更顯得明豔動人,當下不敢多看,只說道:“自然算得,便是尋常的武林高手,方才也很難救出我來呢。”
阿茹娜好似疲累一般,倚在韓瀟的懷中不肯起身,輕聲的說道:“筠姐雖然脾氣古怪,可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為什麼非要殺你不可呢?”
“她要殺我便是因為我是端木家的弟子,且是那位南煙前輩如此告訴她的,看來南煙前輩與端木家結下了很深的冤仇。”韓瀟說道。
阿茹娜怔怔的看著韓瀟,這些江湖恩怨之事她實是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