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向齋進入客廳,抱拳施禮:“鄭會長,拜個早年。聽說你回老家過年,也算是送送你,一路順風。”
鄭慶義:“你不回去看看?”
喬向齋:“準備過兩天就走。宋經理正好在這兒,順便拜個早年。”
宋順才:“我也給你拜個早年。喬掌櫃,寒山老說就象缺點啥似的。你看他缺點啥呀?”
喬向齋:“缺啥?別的不說了,你時時刻刻關注錢法變化,奉票到手,就馬上把它換成大洋或金票。本地換不了,又去大連。你可是合老適了。我得向你學學。日本人忙著掠奪資源,張作霖忙著統治全國,鄭老寒則忙著賺錢,誰也比不了你,從哪方面都能賺錢。日本人搞鬼,你比日本人更鬼,以錢賺錢,獲取最大的利潤。”
宋順才:“你看看,向齋說的多貼切。那你還缺啥呀?”
鄭慶義:“你一來,我啥也不缺了。我不是缺啥。和天增長叫了真,想想在這疙瘩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得到大連取引所投錢。除特殊情況,以大連交易為主。當然了,必要時,低買高賣,不存不空。”
喬向齋:“看來宋經理這關是過了?”
鄭慶義:“那當然。不管幹啥,都要憑本取利。到時候的時候,看我在大連咋顯身手。”
喬向齋:“鄭老寒也有膽小的時候。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天增長固然不能這麼幹,保不準有人幹。挪到大連也好。爭起來誰都不知道誰,更無顧忌。地沒少買吧。”
鄭慶義:“陸陸續續能有兩千多晌。”
吳善寶進屋:“東家你……,哎,宋經理、喬掌櫃來了,你倆好呀。拜個早年。”
喬向齋:“吳掌櫃,你這大掌櫃更打腰了,東家可成了大地主了。”
吳善寶:“這大地主可不是好當的,買了那麼多地,那是用錢支著的,捐、稅全漲,收成好孬不管,一年白花花銀子得先拿出一堆來。你知道這兩千多晌地得花了多少錢?”
鄭慶義:“你這人,見誰都嘮這嗑。不花錢能賺錢嗎?有本圖利,不是做無本生意。我不管花多少錢,只管買了多少地。況且,我成大地主了。這是高興的事,我來關東就盼著有自個兒的土地,現在有了。花點錢算啥。”
喬向齋:“不過別看這捐稅,還是有賺頭的。地我也買了不少。”
鄭慶義:“有了這兩千多晌地,我成大地主了。這是高興的事,我來關東就盼著有自個兒的土地,現在有了。花點錢算啥。我兩千多晌地,按四成收,一年能收租糧六千多石。這是多大的好事!”
吳善寶:“是——,你家的事,我管也是多餘。這地主當的,原來誰種的還是誰種,這到好,地戶啥錢不用拿了,光種地就行。都爭著賣給他。沒有地,糧也沒少收。五站糧價得看你義和順的。”
鄭慶義:“別囉嗦,沒有地那來的糧。只要手中有糧,還怕沒錢嗎?這還不夠。想讓人看我的臉色,就得把當地糧食購銷存的情況就得了然於胸,知道啥時多,啥時缺,由我去調劑,到時候的時候,就得看我的臉色。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我兄長在這兒也敢放肆。”
吳善寶:“這……,這……。就當我放屁,身股錢也不少我一分的。”
吳善寶出去後,鄭慶義煩躁地說:“我現在瞅他們越來越不順眼了。到時候的時候,真得換人了。每年帳期分走我不少錢,沒來由還敢跟我作對。”
喬向齋:“聽說你有幾個年青的夥計出號了?”
鄭慶義:“可不咋地,別人還差點,那個郭寶中,我用著真順手。讓幹哈幹哈。沒的說。走時跟我說,去的那個鋪子讓他當掌櫃。我真是有點堵亭。不說他了。正好兄長來了,我把大哥找來,在小餐廳給我餞行。”
喬向齋笑嘻嘻地說:“這多不好意思,好象我們聽說義和順整來不少好嚼咕,來趕嘴似的。”
宋順才:“說是說笑是笑。把松泉和伯謙都叫來吧。寒山一去又得幾個月。”
鄭慶義:“有道理,還是梅亭兄知我。這就讓人請去。”
義和順過春節,準備非常豐盛,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也許是大難有救,賺了大錢,比往年更多一些,不但豬肉比別的鋪子多十斤,山珍海味家家都有。夥計們都笑臉洋溢。
幾人來到小餐廳,鄭慶義把宋順才讓到主位。宋順才推讓:“這可不行,咱結拜過,得旺庭大哥先坐。”
張東旭一臉嚴肅地說:“寒山做的對,今天必須是梅亭上坐,才是正理。這麼大的事兒,要是沒有梅亭支喝著,還能在這兒喝酒嗎?”
宋順才還要推讓:“那也得寒山坐此。都是哥們那算啥。”
喬向齋:“你們這一謙讓,到讓我非得說出這個理來。要是沒有梅亭兄有心到奉天,我們這些人都得跟著寒山吃鍋烙。”
賈正誼坐到下首:“反正我是坐這兒了。沒出一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