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佔山:“人都齊了,我先說兩句,頭一陣子咱們聯合起來買入大豆、高粱。諸位出手的都賺了不少。我看這招挺好。想問大夥,下步都想咋整,我看還是聯合起來的好。”
尤繼俠插話說:“大掌櫃有點不夠意思呀,一定賺了不少,咋不吱會我一聲呢?”
魏佔山:“你這人神出鬼沒的,不好找你。這次要不是我下令必須找到你,小夥計才強勢巴火地找著你的。再說了,想玩你就過去,在取引所都見不著你影,不入場咋玩?我問你,三泰棧合同撤消了,我那麼多豆餅壓在庫裡咋整?這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問問你的日本朋友,可別耍我呀。”
尤繼俠聽魏佔山這麼一說,立即反駁說:“這都多長時間了,賺都賺不少了,撤不撤消合同又不關我的事。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左佳仁馬上說:“鄭老寒使壞了吧。”
魏佔山笑道:“你們啊——,有事就往鄭老寒身上賴,找你來可不是說這些的,取引所的態勢你咋看?”
尤繼俠不加思索地說:“那看啥呀,是買還是賣,我聽你的!”
魏佔山不滿意地說:“怪不得你賠,一點主見都沒有。”
左佳仁一聽魏佔山總是損尤繼俠,面子上也覺得不好看,他根據自己的見解,也不管對不對魏佔山心思,就插嘴說:“我看現在該買。雖說新糧要下來了,可水分大,用起來不如陳糧。打油也好,做豆腐也好,還是陳豆。新糧谷咋也得櫜一陣子。”
魏佔山初時一愣,後一想覺得有點道理,就笑道:“不愧是掌糧盤的,說的有道理。這麼說要是賣的話,是不是該有人買了?”
左佳仁對買空賣空不說是一竅不通,但從來沒進過取引所,真不知買和賣到底行不行,不敢亂說了:“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取引所那疙瘩我沒照量過。我是從用的情況上看的。”
尤繼俠見左佳仁為他解了圍,也幫腔說:“知道不,我老弟可不是一般人兒,他給鄭老寒當過掌盤,老手舊胳膊,不會幹也會哆嗦。說的靠譜。”
魏佔山開始對尤繼俠帶左佳仁來,沒放在心上。一聽說給鄭老寒當過夥計,不免警覺起來:“鄭老寒的夥計都挺惡,咋不在那幹了?”
尤繼俠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咋說也不是光彩的事兒,於是話就拉回來說:“老左在那兒乾的好好的,是我缺人手,硬把他拉來。他夠意思,身股都不要了,就來我這兒幫我。”
魏佔山嘲笑說:“你挺奸啊,鄭老寒的人可都是一把好手。”
老客張小聲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個王八當親家。”
聽到的都鬨笑起來。
尤繼俠沒聽到,見大夥笑也跟著笑:“那當然了,在義和順乾的都打腰。”
聽了尤繼俠的話,大夥笑聲更高了。
大掌櫃魏佔山看差不多了,就站起來說:“都別笑了,我看老左說的有道理,按常規都會這樣做。但這次召集你們來,就不常規來了。咱們合計一下咋賣,不有人該買嗎?好咱賣!短時間內賣出去,讓想買的人買,還不能引起場內轟動,要穩穩當當的賣,讓人感覺不出有啥不正常。”
老客張:“大掌櫃定規矩是賣。我們都跟著賣呀。”
魏佔山又坐下,急忙解釋說:“不!不!我是說我決定要賣。買做過了,要在賣上做點文章。我曾輸在賣上,不要讓人說只買不敢賣。”
老客王:“賣價咋掌握?”
魏佔山:“老王一說話就是實質問題。我賣了一些,才有一千火車吧,七分五到八分一升。”
老客曾:“要賣就大張旗鼓地賣,一下就把價給賣下來。價掉了不就賺了嗎?”
魏佔山哈哈大笑:“把價賣下去了。老曾,說的不錯。你賣了多少?”
老客曾不好意思地說:“我手裡買有一百火車豆子。”
老客趙聽明白了:“你真是唬逼,買一百火車,價掉下去你不得賠呀。趕緊賣了吧。”
老客王:“是啊,我手裡還有二百火車等著漲呢。要是這麼說的話,明個兒趕緊賣。大掌櫃,你得等我們兩天。就兩天。”
魏佔山一揮手說:“好!既然大夥都同意賣,這兩天就做準備。現在咱手裡沒有籌碼,這就是我為啥別驚動大廳裡的人。等咱們手裡都有籌碼了,就大張旗鼓地把價整下來。合卯時才能賺錢的。”
老客張:“還是大掌櫃計謀高,手裡沒籌碼,瞎豁楞了啥。最起碼手裡有買的,趕緊出手。”
老客曾:“還有兩就合卯了,賣啥了賣,等兩天吧。”
魏佔山同老客們研究時,尤繼俠沒有說話,這時他不解地問:“大掌櫃,這是為何?”
魏佔山:“剛才左掌盤說了現在正是買的時候,這是對想買的人說的。有人買,趁此機會賣出去,沒人買,賣給誰去?你又沒打油的,要那些豆子幹啥?”
左佳仁馬上拉拉尤繼俠的衣角說:“聽大掌櫃的。”隨後在尤繼俠耳邊小聲說:“這裡邊一定有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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