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抽了抽,他發什麼瘋,我那句話有什麼好笑的?!
——難不成他以為我還想做他府內下人?
——鬼才想做他司府下人呢!我對做他的下人半點興趣都沒有!可若我不這麼說,很難解釋我為何會認識南宮思悠。況且南宮思悠現在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我這麼說也剛好安安她的心,免得她以為我是他的新歡。
我這話一說完,果然,南宮姑娘泫然欲泣的淚又被憋了回去。眸中雖然依舊淚光閃閃,神態卻重新變為欣喜,只不過因為內心的不確定,而夾雜著淡淡的不安和苦澀。
我直嘆,真是一個純粹敏*感的姑娘,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
這一類的姑娘,有人稱之為單純;有人則稱之為愚蠢。
但我一向覺得這種姑娘挺好的,活得自然本真,你說什麼他信什麼,又這麼痴情,多麼適合娶回家做老婆啊!比那個妖媚心機深沉的狐妖浣紗不知好上多少倍,可為什麼司浩淼就是不喜歡呢?
“你家少爺?”那男子視線轉移到我身旁的司浩淼身上,目帶些微的困惑,像是在再回想什麼。而轉瞬含著滿滿的敵視,“是你?!”
“是我沒錯。”司浩淼不懼地與他對視,將我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她是我朋友,你放了她!否則別怪本少爺不客氣!”和我的還算客氣相比,他的話便有些咄咄逼人了,男子眸中兇光畢現:“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大呼小叫?又憑什麼自稱為她的朋友?”
“那你又算什麼東西?”司浩淼並未動怒,還老神在在地反問了他一句,“你難道沒看到她明顯更想和我在一起嗎?”言畢,又欠扁地補充了句,“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她到底願不願意和你呆在一起,而你和我之間,她又更願意跟誰走?”
那男子看了南宮思悠一眼,目光中竟流露出些微的脆弱和茫然,和他的外在形象極不相符,讓我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揉揉眼睛再看,他目光依舊如是。
南宮思悠眼中對司浩淼的情意任誰都能看得通透,遑論他這麼一個狂熱的追求者,他看了她一會後,眸中脆弱瞬間轉為陰狠毒辣:“你果真更想和他在一起?”
南宮思悠無法回答他,但眸中泫然欲泣的淚似乎告訴了他答案。他因此形貌更為猙獰,一把握住她肩膀:“所以,你就是因為他不願和我離開?”
南宮思悠的淚流出眼眶,滿臉都寫著恐慌和害怕。我想她是想說話,想要逃離他,可她的行為不受自己控制,動了動唇卻怎麼都說不出話,腳步卻在一步步地後退。可那男子像是看不到她啟唇欲言和逃避的舉止,繼續自言自語,目眥欲裂,“你就這麼討厭我?啊?”
我忍不住出言提醒:“喂,你想讓她回答也得先解了她穴道再說吧?你讓別人點了你的啞穴回答一個給你看看……”
他狠狠地一眼瞪過來,目中如狼兇狠:“關你何事!”
“好好好,不關我事。”我有些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挫敗感,這個人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他明明想要她回答,卻又似乎怕她回答;想要對她好,卻又拘束住她。他整個人從始至終都給人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他到底打哪兒冒出來的啊?!
“我那麼愛你,找了你上千年,你就這麼對我?”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中之軀體的柔弱,力氣大的驚人,而她面色漸顯蒼白。
上千年?他神經錯亂了麼?他一個人類怎麼能活那麼久……南宮思悠她也……我忽地怔住,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本以為他不過是個山野草莽,對南宮思悠起了情愫,卻求愛不得這才仗著一身蠻力鋌而走險綁了她,可此時此刻,我忽然覺得自己一開始就錯了,或許我把此事想得太簡單了。我緊盯著那男子的神態動作,不願放過一絲一毫,妄圖找到些能夠證實我猜測的東西。
“你若是不想捏死她的話,最好放開她。”司浩淼冷淡道,“你說我不配為她的朋友,那你又配為她什麼人?掛著愛她的名義卻禁錮著她,讓她按照你的意願行事,這便是你所謂的愛?……”
他話未說完,忽然被我一把捂住嘴巴,他口中支支吾吾,卻只能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不由轉而怒瞪著我。而我對那臉色快要陰沉到谷底的男子賠笑道:“實在抱歉,我剛發覺我們認錯人了。你們自便。”
說完,我拖著司浩淼便想走,可他實在太重,比我高出一個頭不說,又身體強健。我拖了半天拖不動,自己累得氣喘吁吁。而他拍拍我胳膊,示意我鬆開他自己走。
我見他明瞭了自己的意思,衝他笑得頗為諂媚。他哼了一聲帶頭走在前面,我灰溜溜地跟在他後面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不敢回頭去看南宮思悠現在的表情,只能在心裡默默道歉。對不起啊,南宮姑娘,我實在錯估了形勢,即使兩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啊!待我從長計議之後再來救你!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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