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離開好了。”我輕哼一聲,自顧自往裡走,他拉住我,“好了好了,玩笑之語罷了,別放在心上。”
我瞪他一眼:“我就放在心上了,你待如何?”
“那我只能負荊請罪了。”他面帶哀怨地瞅著我,那神態由他人做來尚可,由他做來頗具喜感,我不由笑出聲。
他面色舒展開來:“笑了便好,愁眉苦臉、憂思滿面可不是我認識的顏如許。”
我這才知道他說這些話都是為了緩和我的情緒,不由心內一暖,伸手握了他的手,對他微微一笑,和他一起入了繡坊。
堂內眾人各忙各的,雖然沒有主事者,他們做事卻似乎仍舊有條不紊,毫無憊懶之態。只不過我們進來許久,也無人招呼,我只得隨手抓了一個繡娘問:“你可知道鳳羽在哪裡?”
她面色困惑,搖頭道:“不知。”
“那桓沛呢?”
她仍舊搖頭:“不知。”
“那現在繡坊內當家的是誰?”
“不知。”
我無奈道:“那你知道什麼?”
“我剛來繡坊沒多久,很多事情都不瞭解。不如你去問問環姐姐罷?”她順手指了下正站在一堆繡品之中的身穿赭衣的女子。我一愣神,手一鬆,那繡娘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我哭笑不得,卻也只能由她去了。
我和司浩淼往那赭衣女子走去,越走近我越覺得她背影眼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不過我雖然過目不忘,從背後認人的本領卻不佳,無法從一個背影判斷她是誰。
看到她正臉時,我才知道為何會對她有印象。她便是那日鳳羽邀我們上馬車時,那車轅上坐著的女子,亦是鳳羽提過的她的貼身丫鬟環兒。而我們在將軍府那一日,晚膳和早膳均是由她準備。
她既然在這裡,鳳羽定然也在不遠處。見到她我恍若見到了光明一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咋咋呼呼道:“鳳羽呢?她是不是也在這裡?”
她被我抓得一愣,待看清我樣貌時,恍然道:“原是你們。小姐走前留下話,說你們回來必然會到處尋她,讓我留在此處,照看繡坊順便等你們回來。我還想著要等到何時,不曾想,你們速度竟這麼快。”
走之前?這麼說,她不在這裡?她這番言語讓我心中掠過一絲失望,但終究也算得知了她的去向,亦是不虛此行。我無暇同她解釋為何我們會回來如此之快,只又重複了一遍:“她人呢?”
“小姐剛剛離去不久,若是知曉你們會來……哎,你去哪?”她話音未落,我便已經拉著司浩淼衝出了繡坊,她在我身後大聲道,“她與桓沛去了梁叔的什錦莊園,你們那裡找她便可。”
我頭也不回道:“多謝!”
我們趕到什錦莊園時,一馬車剛巧停在園門口,而一女子站在園中,看著身前的千畝良田。她一身水藍色裙衫,披風的帽簷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容貌。她身側站著我曾見過的梁叔還有一個陌生男子。
我有些不太確定地叫了聲:“鳳姐姐?”
她有些訝然地轉頭看我,那容貌確是鳳羽無疑。
但我視線與她對上時,卻愣了愣。
幾日不見,她臉色竟蒼白得厲害。站在那裡,被風一吹,整個人似乎就要隨風而去一般,看得我心莫名一慌。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本有興師問罪的意圖,忙不迭奔過去握了她的手道:“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病了嗎?”觸手,竟冰涼一片。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唇色蒼白如雪,看起來十分疲憊。
我語帶責備道:“既然病了,為何還要往外跑?有什麼事情不能等病好了再說?”
“無論如何都有些放心不下。”她神色平淡,視線輕微掃過我和司浩淼,轉頭對身後的陌生男子道,“桓沛,你將我的想法告訴梁叔。我先和他們單獨說一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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