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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雖然從未得到過自己想要的愛，卻一直有個人深愛著她。
若她能回頭看看，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但感情之事，又豈能勉強？
在這段感情裡，獨語所處的位置和她又有何不同呢？都是痴戀著一個不可得的人，卻始終不曾放棄。
我嘆息一聲看向獨語：“她不會記得自己救過你，也不會記得自己因你而死。前兩世的事情即使你告訴她，她或許也無法理解，更不會相信。她所知道的只有自己是南宮思悠，是南宮家的大小姐，而你是她最為恐懼的存在……你對她再好，再拼命想要彌補對她的傷害，她也不會有所觸動，相反可能會更加排斥你的靠近。你依舊是你，可她卻不再是曲微……”
以前，我知道水境拒絕吳眠的顧慮時頗無法理解。因為我和辛離想得一樣，若吳眠死去，找到他轉世之身重新開始不就可以了？可如今，我卻突然間明白了自己的天真，即使她找到了他又如何，他不會記得她是誰，那段記憶甜蜜也好、痛苦也好，他都不會記得。那隻能成為她自己的寶藏，唯有她一人刻骨銘心，那種感覺其實很可怕。
獨語沉默了很久。
月亮漸漸被雲層覆蓋，天地間有一剎那完全陷入黑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想他早就明白這些，卻始終不願相信。他千辛萬苦找到她，可她不記得他不說，還那麼害怕他，排斥他的靠近，這任誰都無法接受。
“是啊，她不是曲微。”獨語不知沉默了多久後才重新開口，語氣裡有無法釋懷的凝重，“即使我不讓她說話，不想聽見她排斥的言語，可她的排斥卻寫在她周身每一寸。我刻意想要忽視，卻怎樣都忽視不了。她痛苦，我比她還要痛苦。或許……”他看向陸子夷，“你說的對，有些事終究只能成為遺憾，再也沒有機會彌補……我真佩服你，能夠如此灑脫，連仇恨都能如此輕易原諒。”
“我非灑脫，而是和其他事情相比，它顯得沒那麼重要罷了。”子夷眼眸轉為深沉，讓人看不分明，“若我足夠灑脫，如今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獨語不解，面帶困惑看他，他卻沒再解釋，只轉移了話題道，“此事我縱然想要幫你，卻也無能為力。不過，我想奉勸你一句，與其執著於一個不能回去的曾經和一份無法彌補的遺憾，還不如成全她的期盼，護她今世安好。”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子夷說這番話時頗為感同身受一般，這話像是對他自己說的，也像是對我說的。
可……明明他說這話時沒有看我一眼……
我視線落在子夷的側臉上，察覺他的眼眸中有同獨語一般的落寞，眼睫微微顫了顫，心神一震，難不成，我與他此前果真認識不成？我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其實是我的前世？而其實他和獨語一樣，愛卻不可得，所以來找我這個後世彌補缺憾……
但不可能啊，我又不是人，我是一隻千年花妖。而子夷他明顯是個正常人，他絕不可能活得比我還久。那麼該怎麼解釋他對我這般寵溺縱容的原因呢？
我很想問問他，但我卻知道，若他不想說的事情，即使我再怎麼威逼利誘，他都不會告訴我。
我看著他，愁苦了好一會卻又忽地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哪裡就有那麼多相似的故事？世上又會有誰不喜歡子夷呢？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定是我被這故事給影響了心神，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套。
我趕緊拍拍臉頰讓自己回神，別再大白天，哦，不對，黑夜裡胡思亂想，做不切實際的夢。而回神後，我便看到獨語走到了司浩淼面前，似乎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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