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在吹奏笛子?之前吹得那麼悠揚動人,現在又為何變得這樣斷斷續續?我便出去看看吧!”楚墨璃心中覺得有些好奇,抬腳準備往外面走去,想要會一會這吹笛之人!
不知怎的,這悠悠的笛聲總是令他不自覺地想起上官顏,雖然他知道上官顏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也只有親自一見,才能釋然!
秋霜聞言嚇了一跳,連忙閃身擋在楚墨璃前面:“公子,外面雨大風大的,小心淋溼受寒!公子如果想見這吹笛之人,要不就讓奴婢去把她請進來,與公子相見吧!公子何須親自出去呢?”
楚墨璃俊美的面容浮起隱隱怒氣,冰冷的語調帶了幾分怒意道:“怎麼?本公子要外出,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麼?”
“奴婢不敢!”秋霜嚇了一大跳,趕緊低頭垂眸,讓開道來。
楚墨璃抬腳就走拂袖而去,疾步朝著庭院外面走去!
良辰見狀,連忙撐了雨傘跟了出來,為楚墨璃遮風避雨,美景則趕忙捧了一件銀白色蘭花紋披風,追了上去為楚墨璃披上,以免自家公子受寒。
楚墨璃走到門口,一眼便看見了跪在雨中的上官顏,但見她眉眼清俊肌膚勝雪,大雨沖刷之下,她雙眸微闔睫毛輕顫,白玉無暇的臉龐洗盡妝容,嘴唇泛白毫無血色,一身湖藍色牡丹紋織錦羅裙盡溼,碧落髮髻也狼狽地滴著雨水,明媚靈動之中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感……
這麼大的雨,上官顏孤零零地跪在疾風涼雨之中,風雨肆意地侵襲她單薄柔弱的身子,眼見上官顏青絲與衣衫盡溼,彷彿白玉階旁被雨水拍打的蘭花般嬌弱,惹人憐惜。
楚墨璃心裡沒來由的覺得一痛,二話不說接過良辰的傘,近前兩步為她遮雨。
沒了雨水的衝擊,上官顏這才顫顫抬指抹去臉上的水漬,揚首抬眸,方才認出來人正是藏花公子楚墨璃。上官顏絕美的面容竟然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她總算是等到楚墨璃了!
良辰和美景心中卻暗暗叫苦不迭,沒想到上官顏竟然還沒有走,這吹笛之人便是她!自家公子這些時日,本就為她心碎心傷,幾乎丟了半條命,如今真見了面,又當如何收場?
楚墨璃顧不得許多,一把將上官顏扶起來:“上官姑娘,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跪在這裡?趕快起來,隨我進去吧!”
上官顏見楚墨璃終於出來了,連忙對楚墨璃說道:“楚公子,我朋友陶染身受重傷又中了劇毒,恐命不久矣!敢問楚公子可否告知青玄公子人在哪裡,我想去請青玄公子出手救治陶染!”
是了!她原本在信中說過,要得空且順路的時候才會來藏花宮!是自己想多了,還以為她終究心中不忍,特來藏花宮請求我的原諒呢!如若不是為了從我這裡探聽青玄公子的訊息,如若不是為了救助她那性命垂危的朋友,她如何肯到這藏花宮來與我相見?
楚墨璃說不清是傷心不甘,還是挫敗失落,心中五內俱焚劇烈震盪:“好極!同樣是受傷中毒,你為了救治陶染,可以千里迢迢跑到藏花宮來求我,而對我你卻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還特意給我寄來一封絕情至極的書信!在你心中,究竟把我楚墨璃當成什麼了?”
上官顏臉上更加白了幾分,萬分無奈地閉了閉眼,輕聲道:“對不起,楚公子!求求你把青玄公子的行蹤告訴我吧!”
楚墨璃身子微微一僵,眸子隱隱有怒火燒起,看著上官顏蒼白得幾近透明的清麗臉龐,到嘴的狠話硬生生又憋了回去,轉身生氣地拂袖而去了。
上官顏突然想到,秋霜之前說過,藏花公子楚墨璃恨意難平。如此看來,楚墨璃果真是恨透了自己!
如果是因為這樣,楚墨璃才不願意告訴自己青玄的行蹤,延誤了陶染的病情,這樣就無力迴天了!既然在雨中跪了兩個多時辰,還不足已讓楚墨璃消解恨意,那麼……
上官顏想及此,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刷地一下從袖中,掏出一把平時用來防身的寒鐵匕首,毫不猶豫朝著自己腹部深深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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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鋒利的匕首刺入腹中,上官顏吃痛地悶哼了一聲,好看的眉頭霎時皺了起來,低低地喚了一聲:“楚公子……”
楚墨璃聽見身後響動,連忙迴轉身來看向上官顏,赫然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她的腹部,鮮血汩汩地流出來,混著雨水染溼衣服流了一地。
她的臉蒼白如紙,嘴唇更是沒有半點血色,只有一絲微弱的呼吸,身子軟軟倒向地面,彷彿瀕臨死亡的睡美人。
楚墨璃心裡頓時感到揪心之痛,縱身一躍便到了白玉階前,一把抱住上官顏:“上官姑娘,你為何要這樣傷害自己?”
上官顏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口中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這一刀夠不夠?只要你能請青玄公子救治陶染,我就算是再多受幾刀也毫無怨言!”
楚墨璃聞言心裡揪成一團,痛心疾首泫然欲泣:“我何曾說過恨你?”說罷連忙將上官顏打橫抱起,疾步朝宮裡走去。
“楚公子,求你救陶染!求求你!”上官顏努力地想睜開眼,卻覺得眼皮分外地沉重。
楚墨璃觸手所及,感覺上官顏身上滾燙:“上官姑娘,你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我……我沒事……”上官顏話還沒有說完,兩眼一閉已然暈厥了過去。
“良辰!快!傳女醫詠荷到綺羅院給上官姑娘治傷!”楚墨璃心中著急,抱著上官顏快步走進藏花宮綺羅院,陳九牧連忙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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