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的要求和他一起去,這種事情,她想要和他一起分擔解決,可蘇留白卻不同意,“孟暖,你現在有著身孕,而我又分身乏術,無法照顧你,我不需要你為我分擔什麼,只要你安全的待在家裡,就已經足可以做我最堅強的後盾了,這樣我在解決事情的時候,也就可以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孟暖現在很容易疲累,不適宜長時間奔波行走,目前來說,留在家裡是最明智也是最穩妥的選擇,可讓她坐在這,這麼幹等著,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說話間,蘇留白高大的身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如果覺得實在難熬,就叫黎夏過來陪你,時間緊迫,我不能久留,乖,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在家裡等我。攖”
事發突然,蘇留白臨走前只來得及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下,那種溫熱的觸感,直到他走後的許久許久,還彷彿留在她的額間償。
他走了以後,這個公寓彷彿瞬間就變成了無比巨大的牢籠,安靜的讓她六神無主,坐立難安,這種時刻,她需要有人陪伴,哪怕只是無聲的,對此刻的她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想起蘇留白臨走前的話,她拿過手機,撥通了黎夏的電話號碼。
大約隔了十幾秒鐘,黎夏的聲音才終於從無線電波的那頭傳過來,聲音透著朦朧的睡意,似乎因為她的電話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夏夏,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明明想說句道歉的話就將手機通訊切斷的,可她的聲音卻洩露了她的情緒,黎夏察覺到,聲音瞬間就清醒了許多,隨後,就從電話那頭傳來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怎麼了?孟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孟暖所有的逞強和理智,在黎夏這幾句關心的話語落下來後,全部崩塌,再出口時,聲音已經因為著急而帶著一絲哭腔,“夏夏,我現在在蘇留白的公寓,你來陪我一下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好需要你。”
黎夏被這樣的孟暖嚇壞了,殘留的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孟孟,等著我,我馬上到。”
過去的那些年,她一個人帶孩子沒哭過,與母親分居世界的兩地沒哭過,工作中受人委屈和刁難沒哭過,可此刻卻脆弱的不能自己,因為對她來說,失去其其和母親,就是她的世界末日。
黎夏很快就趕了過來,因為著急,她只帶了手機和錢包,忘記了拿雨傘,因此全身被冬雨淋溼了大半,站在蘇留白公寓外,白皙手指按在門鈴上的動作多少顯得有些急切,如果仔細觀察,能夠看出她臉上的焦慮和不安。
下一秒鐘,公寓的門便被孟暖從裡面開啟,黎夏的呼吸還未調整到平穩的狀態,孟暖的身影就衝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滿臉淚痕。
黎夏怔愣了片刻,才伸手環抱住孟暖哭泣的到抽搐的瘦弱身軀,雖然還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此刻能做的,似乎只有柔聲的安慰,“孟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還有我,我會幫著你解決的,先別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嗯?”
好一會,孟暖才從黎夏的懷抱中退出去,低垂著頭,黎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扶著她往公寓裡走,一邊走,一邊說著寬慰的話。
將公寓的門關好後,兩人一同走向客廳的沙發處,剛走近,孟暖的身體微微一晃,就跌坐在了沙發上,黎夏看著這樣痛苦的孟暖,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可她卻不敢表現出一絲軟弱來,她怕連她都做不到堅強後,孟暖能依靠的東西就太少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孟暖才緩緩的說出孟依晨將母親和其其從醫院移走,現在將她們關在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其其在哭,而母親的心臟病好像也跟著犯了,呼吸很微弱,不知道情況如何,說著說著,孟暖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黎夏聽後,先是驚訝隨後是憤怒,“孟依晨她什麼意思?她不知道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犯罪的行為?虧她還在英國留學那麼多年,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沒有了嗎?還有,五年的時間,她都不能夠讓蘇留白心甘情願的娶她,就說明他們之間不是愛情,又何必再這麼強求?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囂張無底線,就越會將男人推的更遠嗎?”
這些道理,孟暖又何嘗不懂,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孟依晨這個天之驕女不懂,如果懂的話,想必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吧!
“你也別太擔心了,孟依晨不是那麼傻的人,不會做的那麼過分,而且蘇留白已經出手解決這件事情了,相信很快就能將伯母和其其從黑暗的角落裡解救出來了,嗯?”
黎夏的話落後,頓時讓孟暖的心舒服了不少,漸漸的,就停止住了哭泣,恢復了冷靜,就在黎夏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放在沙發几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清晰的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黎夏看到這個名字後,身體瞬間就僵硬了起來,孟暖覺察到了黎夏的反常,順著她的視線,瞥了一眼手機上的螢幕顯示,也清楚的看到那個不算陌生的名字,為了防止黎夏尷尬,孟暖趕緊站起身來,準備主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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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浴室衝個澡平復一下情緒。”
孟暖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那一秒,手機的鈴聲也跟著停止了,黎夏見狀,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開,下一秒,手機鈴聲便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人的名字。
鈴聲結束又響起,響起又結束,就這樣迴圈了幾次之後,她才伸出手,拿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下一秒,男人沙啞磁性的聲音便從無線電波的那頭傳了過來。
“阿姨說你急匆匆的就從公寓離開了,也沒有帶傘,最近青州的天氣這樣反覆無常,你想感冒嗎?”
黎夏握著電話的手指用了力度,緊窒到泛白,“還有別的事情嗎?”
經歷過昨晚,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理清兩人現在的關係,說是戀人,這中間一點過程都沒有,說是朋友,又發生了朋友之間不該發生的事情,他知不知道,昨晚發生的那一切意味著什麼?而他又知不知道,當她早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沒有在床上看到他,她的心情是如何的沮喪,如何的尷尬?
想必他不會知道,如果知道,他怎麼能這麼鎮定坦然,還是說,對於男人來說,和女人發生那種親密關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亦或者,她在他的心裡,是那種輕浮隨便的女人。
黎夏此刻的腦子裡是一片千迴百轉的敏感思緒,可她卻在這千迴百轉的敏感思緒中找不到一個好的答案告訴自己,也許因為自己在男女方面的經驗十分有限,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這麼冷淡?”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正緩緩吐著煙霧,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聽到這,黎夏白嫩的臉頰瞬間爆紅成了一片,急聲打斷他的話,“陸川風……你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昨晚的那些畫面,隨著他曖昧的語氣,如潮水般蜂擁而至,熱烈的急切的,甚至是香-豔的,每一個片段,都深深的種植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想忘也忘不掉。
男人聽後笑了,好脾氣的說道,“那你想讓我說什麼?哦,對了,我給你買的藥膏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上了,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擦一下,還有腿根上,那上面指痕重疊,幾乎是一片青紫色,如果不擦藥膏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她幾乎尖叫著出聲,像是個發潑的小貓,露出了尖銳的爪子,“陸川風……你,你,我我掛了!”
她不敢再聽下去,因為她根本就想象不到他下一秒會說出什麼樣的話,抬起手,緩緩的移動到心臟的位置,上面跳動的速度已經快到無法控制,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三言兩語就可以讓她完全失控,並且失控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