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機放在沙發几上,她懊惱的趴在沙發上,悼念著自己稀裡糊塗失去的第一次,也悼念著自己隨之失去的驕傲和自尊,這個身體有了他的印記之後,恐怕這一輩子就再也難忘了吧。
……
陸川風被電話那頭的女人掛掉電話之後,不但沒有任何不開心,反而唇角的笑弧越擴越大,帶著幾絲寵溺和縱容,他的右手夾著香菸,青藍色的煙霧緩緩的上升,最後,瀰漫在車裡的每個角落。
外面的冬雨似乎又大了一些,拍打在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他伸手,將車窗半降,下一秒,煙霧就從車窗裡緩緩的溜走,帶著愉快的速度。
透過半降的車窗,他看向不遠處的高階住宅公寓,要問他坐在這幹什麼,答案顯然不言而喻,他正在守株待兔。
正想著老白的電話什麼時候過來,心有靈犀般,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老白的號碼。
“陸子,你那邊怎麼樣?有發現楚雲驍和孟依晨在一塊的蛛絲馬跡嗎?”那邊的蘇留白似乎正在開車,導航裡的機械女音不時提醒著路況資訊。
陸川風將右手的香菸湊到嘴邊,重重的吸了一口,“暫時還沒有,不過簽約儀式已經成功,他們就算再沉得住氣,這時候也應該有所動作了。”
他沉默的嗯了聲,因為陸川風的這個想法和他的想法簡直不謀而合,前面是個左轉彎道,他打了左轉向,又透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左右車道的車輛,隨後,右手一個利落的掌舵,車子瞬間劃出一道完美的彎道弧度,滑向了左車道。
“繼續盯緊那邊,孟建勳那隻老狐狸已經等不及去了橋北開發專案的現場,從城東到城西,不堵車的情況下,我還要再開一個小時,有情況隨時聯絡。”
陸川風應了聲,兩人同時切斷了手機通訊,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香菸也剛好燃盡,伸手,將菸蒂按在車前菸灰缸裡,不經意的抬眸,視線裡多出了兩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孟依晨和楚雲驍又是誰。
孟依晨急匆匆的走在前面,頭髮披散著,衣服有些凌亂狼狽,不時的抬手抹眼淚,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傷心難過,後面跟著楚雲驍,他不時的伸手去拉孟依晨的手臂,卻都被孟依晨躲了過去,他索性不再有肢體上的動作,而是跑到她的面前,薄唇裡一直吐著話,似乎在解釋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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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清楚兩人的心裡都有著多年執著的愛人,他真的要誤會兩人是鬧了彆扭的情侶了。
他拿過手機,迅速撥通了蘇留白的電話,“老白,孟依晨和楚雲驍果然在一起,只是……”
前面是一個紅綠燈,蘇留白踩了剎車,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他們之間的狀態,是那種很難用語言形容的狀態,說是互相合作,兩人之間又太過曖昧,說是情侶,兩人之間又太過客氣疏離,總之這之間有貓膩,我敢打賭,他們之間,已經不是那種單純的互惠互利的關係了。”
蘇留白在紅燈結束的那一秒,就踩下了油門,車子像箭一般衝了出去,聽到陸川風的這番話後,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許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就怕這是你的臆測,到最後,我們只是一場空歡喜。”
“老白,這不是臆測,男女之間是不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關係,我看一眼就知道。”陸川風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好,一會見到孟建勳,我會旁敲側擊一下這件事情,你跟住孟依晨,看見她和楚雲驍分開的時候,再去和她糾纏,最好糾纏到她主動露出破綻,其其小禁不起折騰,李瑞欣又有嚴重的心臟病,如果拖得時間太長,只會增加兩人的危險,無論是其其還是李瑞欣,都是孟暖的命,你一定要盡最大努力。”
陸川風點頭,“放心吧,這一切交給我,你就安心的搞定孟建勳吧!”
切斷通訊,視線裡的那兩個人已經從公寓的樓道口走到了他車子所停的路邊,孟依晨伸手攔了計程車,楚雲驍想阻止,孟依晨卻利落的躲開了他的包圍,上了車。
楚雲驍伸手去拉車門,前排的司機卻十分配合的重重的踩下油門,下一秒,車子就竄出了十幾米外,楚雲驍跑著追,大手用力的敲打著車窗,追了一段路後,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腳步跟不上了,只能氣喘吁吁的看著計程車開走,懊惱的撓了撓頭。
這一幕幕都被陸川風用高畫質攝影機拍攝了下來,這是他讓孟依晨崩潰的最有效的砝碼,他怎麼可能不加以利用。
將車子啟動,陸川風尾隨著孟依晨所乘坐的那輛計程車,最後來到了西山墓地,他這才想起來,孟依晨最尊敬崇拜的人,早已深埋地下,這人正是她的外公,張仲山。
就算張仲山去世多年,可如今再在青州城裡提起這個名字,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當年孟建勳能夠從三個兄弟中脫穎而出,繼承孟氏龐大的家業,張仲山起著的絕對是不可忽視的作用。
她下了車,並沒有畏懼冬雨,而是緩步的走在青石板路上,陸川風也沒有打傘,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雨水一點一點的將她身上的冬衣打溼,那上面,似乎帶著難以言說的悲傷。
孟依晨是個十分敏銳的人,早在下計程車的那刻,她就發現了尾隨的車子,雖然不確定裡面的人是誰,但也猜的八-九不離十,沒想到,身後的人,果然是她猜想中的那個人。
她緩緩的轉身,面對身後的陸川風,“陸總,這冬寒刺骨,又下著雨,你不會是為了陪我一起祭拜我外公吧?”
陸川風沒有露出半分慌張,而是邁開修長的雙腿,將兩人之間隔著的十幾級臺階,瞬間那變成了兩級,她在上他在下,卻反而是他給她巨大的壓迫感。
“張老是青州商界後輩都十分緬懷的前輩,能跟著他的外孫女一起來祭拜,確實是陸某幾輩子修來的榮幸。”
打官腔太極,對於陸川風這種常年行走在爾虞我詐的商界中人來說,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孟依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快速的搖了搖頭,不知是因為他跟在蘇留白身邊太久,還是他們的身上本來就有許多相同之處,剛才看著看著,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蘇留白的影子。
“陸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就別相互阿諛奉承了,是阿白要你來的對嗎?他為什麼不親自過來?其其和李瑞欣是孟暖的命,既然是孟暖的命,也應該就是他的命,怎麼?現在連來見我一面,都是我的一種奢望了嗎?”
她的眼眶本就紅成了一片,此刻更加紅腫,陸川風雙手隨意的插兜,緩緩的解釋,“蘇氏那麼一大攤子,老白總是分身乏術,他來和我來,不是都一樣嗎?”
“不一樣,怎麼可能會一樣?陸川風,我愛了他多少年,你知道嗎?我想你不知道,所以才會在我這麼難過的時候,還可以不痛不癢的說出這種風涼話。”
孟依晨突然變得歇斯底里,剛剛所有的冷靜瞬間土崩瓦解,陸川風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