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經各種籌謀算計,反應敏捷的簡直讓人自慚形穢,可她說了那麼多推銷酒的話,他都毫無反應,而且,他是顧客,如果什麼都不說的話,她怎麼會知道這場應酬是純屬娛樂性質的應酬,是不需要酒水的。
黎夏的臉變的十分滾燙,如果不是光線暗,想必她的臉看起來一定紅的像煮熟的蝦,嘴唇合了又張,張了又合,才緩緩的說道,“不好意思,那打擾了,我就先出去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失望的落寞,並不是失望陸川風的態度,也不是失望她沒有售出去酒,而是突然對自己本身的失望,與其他人無關。
轉身,將列酒車推到門邊,正想伸手去開門,就被門外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推了回來,她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本來走路就是十分不便,這突如其來的衝撞,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先去護酒,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失去了重心,最後連人帶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頭髮上臉上和衣服上被打碎的酒瓶裡灑出的酒弄的溼漉漉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白竟沒想到裡面站著人,男人的力量相比女人,還是有著懸殊的差距的,他覺得只是用了正常力度,卻令門裡的售酒員弄的如此狼狽,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小姐,你沒事吧,這些酒我都買了。”白竟伸手要去扶,她卻瞬間被另一隻大手攔腰抱起來,下一秒,就穩穩的站在了那個人的身後。
白竟挑了挑眉,尷尬的收回手,常年行走在冰冷的商界,早就練就了一身快速變臉的方法,他輕輕的回身,將堵在門外的幾位青州政府高官引了進來,“陸總,蘇總,不介意我帶幾個朋友過來,大家一塊熱鬧吧!”
蘇留白和陸川風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酒吧的打掃人員很快趕過來打掃,並且打掃的十分迅速,幾分鐘後,就將剛剛還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的一塵不染,彷彿剛剛的尷尬場面從不曾發生一樣。
白竟為了表示歉意,紳士的讓黎夏留下來繼續推酒,冬季的女員工套裝本來就緊貼身體的曲線,被酒水弄溼了之後,就更加凸顯女性的柔軟身軀,和凹凸有致的曲線。
此時的黎夏很冷,冷的兩條腿都在抽筋,可剛剛那個男人說會買下剛剛所有的酒,並且還繼續讓她留下來推銷酒,這種千載難逢的賺錢機會,她怎麼可能不把握。
或許在平凡人的思想裡,有錢有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錢財,其實這種想法是極其錯誤的,如果在有錢有勢的圈子裡混久了,你就會發現,不是所有有錢有勢的人都不在乎錢財的,他們也很有可能一毛不拔,更有可能錙銖必較,遇到這種慷慨的有錢人,就應該把握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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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又推進來一輛列酒車,上面的酒水樣式多種多樣,供大家選擇,顯然白竟引薦過來的這幾位朋友,也都是常常留戀在這種的人,對於這裡的酒水十分的熟悉,隨口點的名字,都是她們售酒時的銷量比較好的。
陸川風與這幾位都打過照面,十分了解他們的背景,他們這幾個,不是富二代就官三代,背景極深,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是在中央或者在地方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關係網。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個人都是在國外混了個大學文憑,回國後,就都直接被家裡安排在青州政府工作,幾年下來,明明效績平平,無所作為,卻被青州幾大官媒紙媒譽為青州政治界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
雖然平時在電視裡或者是在公開場合的會議裡,一個個看起來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但到了這裡,形象似乎瞬間就全都顛覆了,幾個偶爾說話,還會說幾個葷段子,根本就不顧及任何形象。
大約幾分鐘後,坐在白竟身邊的男人指了指黎夏,“再拿一瓶紅酒,要o的。”
黎夏點頭,從列酒車上將那瓶o拿下來,走到沙發几旁邊,微微彎腰,雙手恭敬的將男人點的那瓶o酒遞了過去,男人伸手去接,在黎夏的手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似有意,又似無意。
“幾位老總,既然今天碰到就是緣分,這麼幹坐著也不是事啊,這樣,今天這單我請,能不能叫幾個水靈的妹子來,這樣清湯寡水的,我們兄弟幾個受不了啊!”
男人笑嘻嘻的說著,完全沒有感覺自己的話有什麼,到了這裡來,大家無非就是來尋求刺激的,而讓男人在喝了酒後覺得刺激新鮮的,無非就是女人,既然女人能夠給他們幾個帶來刺激感和新鮮感,他們又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而且,這……就是男人的常態。
蘇留白沒有說話,唇角的那抹笑始終掛在嘴邊,孟暖有些坐不住了,可蘇留白卻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不讓她輕舉亂動,陸川風從褲袋裡拿出一根菸點燃,吞雲吐霧間,他深邃的眸子看向白竟的方向。
“白總,你的朋友,你說了算。”
這一句話已經給足了白竟面子,白竟詢問他和蘇留白的初衷,無非就是在等這句話,既然他想要這句話,給他便是了。
白竟滿意的笑了,對身邊的政府官員笑的諂媚,“既然大家的想法一致,那還等什麼?”
千尋酒吧相對於其他酒吧來說,是比較綠色的,陪酒員大多數都只是陪著喝喝酒唱唱歌,其餘的事情不會做,當然,如果有自願發生什麼的,酒吧也不會阻止,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酒吧不會多加干涉的。
大約過了兩分鐘,就浩浩蕩蕩走進了一批陪酒美女,目測也有七八個,她們快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開始了自己今晚的工作。
坐在白竟旁邊的男人手腳最不老實,喝了幾杯酒後,左右陪酒女的豆腐被他吃了個遍,可礙於身份礙於錢,沒有人敢出聲。
他在又喝了一杯酒後的兩分鐘內,伸手去摸旁邊陪酒女的藥,被她輕輕的躲開後,有些不是心思的說道,“美女,你們在酒吧工作都用代號,有沒有聽過一個叫安迪的。”
黎夏聽到“安迪”兩個字,眼皮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想起張蕊口中的描述,三十歲的富商,出手闊綽,專門喜歡破-處,形容的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會有誰?
心臟一陣收縮,在還沒有恢復平靜的時候,她不經意轉頭,對上了陸川風深邃的眸光,他的眸光裡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憤怒,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陸川風在這間酒吧相遇的時候,她用的就是在酒吧裡的代號,難道陸川風記住了?
她的內心十分希望陸川風是忘記了那些事情的,可從他的表情動作中分析,他是記得的,黎夏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慌,她不確定那個男人問到這個事情是為了什麼,不過估計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她微微垂頭,有些無地自容。
陪酒的女人想了想,有些茫然的搖頭,敷衍道,“我只知道售酒員中間有一個叫安迪的,但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眾所周知,在酒吧裡,每個人的代號只有一個,代表一個人的身份,陪酒女說售酒員中間有一個叫安迪的,就說明這酒吧裡就只有一個叫安迪的,如果陸川風是記得的,應該知道安迪的這個代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