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暖顯得有些為難,除了不知道如何拒絕蘇蕁外,心裡多少也是有些擔憂的,總經辦裡的人都與徐琳沉瀣一氣,平時對她就愛搭不理,私下更是與她不怎麼對付,如果真有什麼必須跑外的事情,她還真是難逃過去,面對這種現實的情況,她也不得不多思慮一些。
還有,蘇蕁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雖然她不想因為他,而變得有任何優越感,可她再能逞強,終究也是個女人。
受了傷的時候,其實也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嘴上說沒問題,心裡還是很想請個假,好好在家休養的攙。
可這些,她終究也只敢想想,不敢說出口,怕給他添麻煩。
蘇蕁是女人,心思又細膩,知道孟暖的顧慮悅。
她雙手捏著漢堡,很優雅的咬了一口,自然而然的語氣,光是聽起來就讓人十分舒服,很容易讓人漸漸的卸下心防,放鬆警惕。
“孟暖,有時候女人啊,該軟還是要軟一軟,不然時間長了,他們男人就習以為常的認為女人就應該刀槍不入,別讓男人看女人就跟看男人一樣,還有啊,千萬不要因為阿白,而讓你覺得辛苦,如果你不是在蘇氏工作,想必你也不會顧慮這麼多,只不過是請兩天假而已,放鬆些,不要自己嚇自己。”
總結蘇蕁的這段話,其實就是在告訴孟暖,說話做事的時候不要因為蘇留白而心虛,要坦蕩一些,畢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兩個人彼此相愛,這本身就不是錯。
更何況,她這個弟弟,為了孟暖,這幾年一直都是潔身自好,幾乎將整個人桎梏封鎖在繁忙的應酬酒局中,有一度,她很擔心他的身體會挺不住。
不過還好,這世界上終於還是有苦盡甘來,雨後見彩虹的美麗故事。
弟弟只要能幸福,她就很欣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蘇留白解決了手中的漢堡,拿過餐巾,優雅的擦了擦手和嘴。
看向身邊的孟暖,終於開口,“今天剛好週五,請假的話,加上週六週日兩天休息日,靜養三天看看效果,最近公司十週年慶典也要陸續開始重新恢復舉辦了,你去上班也只會跟著大家一起佈置打掃,你腳踝有傷,有些活你根本承受不了,聽姐的話,嗯?”
他伸出手臂,放到她的肩上,舉止間,顯得非常親密,帶著那種擁有後的親密。
孟暖僵了一下,聳了聳肩,示意他將手臂拿下去,他卻假裝沒看到暗示,上半身突然湊過來,帶著薄荷味道的剃鬚水味瞬間縈繞在她的鼻翼間,對面的蘇蕁投來曖昧打量的目光,她著急,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讓他規矩點。
他的唇靠過來,在她的臉頰吻了吻,蹭了蹭,旁若無人。
蘇蕁笑著站起來,“對了,我這歲數大了,總是有些事情想不起來,阿莫老早之前就說今天找我有些事情,讓我早點去他的學校那邊等他,好幾天沒見他了,很想他,這幾晚我不回來,就直接在阿莫那邊住了,你倆之後……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蘇留白還是之前的動作,紋絲未動。
“嗯,去了見到阿莫的女朋友別那麼嚴厲,小姑娘,難免活潑任性些,只要阿莫喜歡就好。”
雖然許久不見阿莫,但蘇留白知道他的苦惱,上次答應他去自己的公寓住,沒呆幾天,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吵架,急急忙忙就走了。
過後時常給他打電話,詢問感情上的問題。
而立之年,在世人的眼中應該對男女之事早已經有著千帆過盡般的瞭解了,可他對於感情的見解,只停留在他和孟暖身上,並不能給出阿莫什麼特別好的意見。
這小子便挖苦他,說他已經快三十歲了,對女人的瞭解,卻還沒有他這個毛頭小子多。
確實,有時候對於瞭解女人,他總會下意識的排斥,就像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孟依晨喜歡什麼顏色,愛吃什麼東西,雖然掛了他五年的未婚妻名號,可他寧可花時間去想怎麼更好的經營公司,也不肯花時間去了解女人,或許因為不是孟暖,所有女人在他眼裡都是千篇一律的,包括孟依晨。
“我知道,你大姐我像是那麼不開通的人嗎?我就是怕他小小年紀談戀愛,用情至深,將來無法自拔,尤其阿莫這個孩子比起同齡人,更加單純更加專一……”
說著,蘇蕁的眼睛裡便染上了一層落寞,以姐姐的身份接觸了阿莫二十多年,不敢過分的擁抱他,不敢讓他知道其中的真相,這份當母親的痛苦心情,誰又能夠真正的理解?
蘇留白的修長手指捻起一縷孟暖披在肩上的烏黑髮絲,一圈一圈纏繞,然後放開,“阿莫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其實他做什麼都很有分寸,再說現在他有嫂子了,實在不行,以後就讓孟暖開導他,尤其在勸人上,孟暖很有一套。”
孟暖窘迫的在他的腿上錘了一下,什麼嫂子,八字都沒一撇,什麼勸人開導人很有一套,她怎麼不知道她還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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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蕁因為蘇留白的話再次看向孟暖,如果不是阿白提醒,她都已經忘記了孟暖的特長,孟暖說話聲音很柔,說什麼也都很有道理,不會讓人反感也不會讓人排斥,反而是聽著的人捨不得結束與她的交流,自己就是最大的感受者,所以她清楚阿白的意有所指。
“孟暖,阿莫與我和阿白都太熟了,有時候反而因為太熟,我們的話他才聽不進去,如果有機會,你能幫我和他聊一聊嗎?我想知道他的一些真實想法,而不是隨意的搪塞和敷衍。”
蘇蕁的期待對孟暖來說是壓力,她並不確定蘇莫能不能對她這個外人敞開心扉,她不太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可她又不能拒絕。
“蘇蕁姐,我只說我盡力試試。”
蘇蕁笑笑,安撫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孟暖點頭,目送蘇蕁離開。
蘇蕁走後,整棟別墅好像瞬間變得安靜了,孟暖將手中剩下的半塊漢堡放到了餐盤裡,顯然是沒有了食慾。
蘇留白伸手在她的側臉上摩挲了幾下,對她吹彈可破的面板有些愛不釋手,“吃飽了嗎?”
她不答反問,“你今天不用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