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的浴缸很大,她緊緊蹲坐在靠大理石牆壁的那一側,溼漉凌亂的頭髮貼在臉頰及後頸處,雙腿彎曲靠在身前,並用雙手緊緊環抱住,花灑的水流勻速的下落,滴落在浴缸裡,水位漸漸的沒過了她的腳踝,沒過了她的小腿,她全身的衣服溼透,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她的身子嬌小,很快,幾乎就快淹沒在滿缸的沁涼的水裡,背部後面是冰冷的浴缸沿壁和大理石牆壁,她咬唇,試圖去抵禦忽略身體外傳來的那股痛徹刺骨的寒冷,可女人天生是怕冷的動物,她越想去抵禦忽略,就越覺得冷意侵襲,漸漸的,牙齒開始不受控制的打顫,整個人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
蘇留白將浴缸上方的花灑關閉,水流不再順著頭髮滴落,那種溺了水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了,呼吸也不用在壓抑,像是突然重獲新生了一般茶。
浴室突然沒有水流聲,氛圍變得安靜,變得曖昧逆。
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很有品位,也很懂得享受,這個浴室的裝修佈置和傢俱設施是對他有品位最有力的細節體現。
整個浴室的色調以黑白色系為主,濃重卻不失優雅,佈局,奔放且大氣,又沒失去高檔裝飾建材帶來的自然優美的線條和韻律,這個男人眼光精準的小到每一個細節的典雅裝飾,都能品評勾勒出浴室的豪華奢靡。
浴室的裡間與外間,是用一道精緻前衛的磨砂玻璃幕牆做的隔斷,外間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子,朦朦朧朧的反射中,可以將裡間所有的景象映在其中。
男人的白色休閒襯衫上面佈滿了褶皺,剛剛從浴缸濺出的水珠崩落在他的衣襟前擺和黑色休閒西褲上,被濺溼的衣服緊貼著他的身體,尤其上身,白色襯衫裡的麥色面板和糾結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很容易就讓人浮想聯翩。
清醒時,她都未必可以對這樣的他做到無動於衷,更何況她的體內欲-望正瘋狂的叫囂著,如果不是冷水浸泡,她想她會撲過去的吧。
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她將頭深深埋進自己的雙-腿間,身體下滑了一些,除了鼻息,她幾乎整個人都沉進了水裡面。
也許是適應了浴缸裡冷水的溫度,慢慢的,竟然覺得不那麼冰涼刺骨,再加上棚頂的浴霸傳來溫暖明亮的光,讓她的身體又開始熱了起來。
就好像外面是冰,裡面是火,體內體外處在冰火兩重天中,又冷又熱。
男人一雙黑湛發亮的眸子一直緊緊盯著浴缸裡的嬌小女人,她沒動作,他也沒動作,從褲袋裡掏出煙盒,被水浸溼了一些,他捻出一顆乾燥的香菸,習慣性的單手護風,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火苗跳動,他吸了一口,下一秒香菸頭便傳來了紅色的火光。
浴缸旁邊有一個按摩凳,比浴缸稍稍高一些,他索性坐過去,一手夾著煙湊到嘴邊,一手胡亂的在微溼的髮絲中穿過,他在剋制,剋制身體和內心不斷湧出的躁動。
理智與驕傲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拉扯糾結,他彎下腰,雙肘支撐在彎曲的雙腿上,一手撐著臉頰,一手夾著香菸,隔著細白的煙霧,眸子微眯,再次看向浴缸中央的女人。
對於男-女之事,他不沉溺,甚至,不樂衷,可也許是太久沒碰過女人,此刻,腦子裡蜂擁而至的都是五年前在澳洲的出租屋裡瘋狂佔-有她的畫面,臥室、餐桌、廚房,浴室,只要是方便佔有她的地方,他都沒有放過。
那時的他們像是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急切的渴-望著對方,直到把彼此化為己有,深深的擁有,才肯罷休。
她沒在的這五年,每每身體有了欲-望,想她想到心都疼時,他只能靠泡冷水澡,或是找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來消遣和逼退自己的欲-望。
或許是因為嘗過她的美好,穿透過她的靈魂,經歷過那麼美好的她之後,他就再也對任何女人提不起來興趣。
一度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那段時間,他是靠一場接著一場的酒局應酬,來麻痺放逐自己的。
若說這五年沒有試圖勾-引他的女人,那絕對是騙人的,可能入他眼的少之又少,有那麼一兩個進入視線的,眉眼之間,還都很像她。
為了父親為了蘇氏,他放棄了很多,包括最愛的女人。
如今,終於有一個機會可以讓彼此再毫無保留,從內心來講,他並不想放棄。
煙霧嫋嫋中,男人與女人的直線距離只有一米,卻像隔著千萬個海里,遙遠的無邊無際。
……
蘇留白居住的高檔公寓樓下,路邊樹蔭旁停著一輛黑色的高階轎車,正是剛剛停在醫院拐角十字路口的那輛。
支開司機,女人獨自坐在車裡。
樹蔭旁立著高挑的路杆燈,筆直的向遠處延伸去,排的十分整齊,照射出的光好像漫天的雨水,卻比雨水更明亮、柔軟、皎潔。
女人雙腿優雅的交疊,透過深重的車玻璃看進去,女人的臉上畫著十分精緻的妝容,勾勒出她精細的臉龐,她的一隻手拿過旁邊座位上的煙盒,從中拿出一根菸點燃,女士的薄荷香菸味,吸起來有一種冰涼感,很像那個男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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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時都不懂愛情,她以為她在未來那麼長的人生路上,隨時都可以碰到有著薄荷味道的男人唇瓣,冰涼卻也炙熱,可後來,她接觸過各類各樣的男人,卻再也沒有遇到過一雙那樣的薄唇。
你有過後悔嗎?就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都是與你錯過的最愛的男人的分手畫面。
那時的你說出的話決絕不帶一絲餘地,將那個高傲的男人打擊的一無是處。
而你終於嚐到什麼是後悔的時候,他已經屬於了另外一個女人,併為她走進婚姻,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
那種後悔漸漸累積,慢慢醞釀成遺憾、不甘,到最後,演變成勢在必得的瘋狂欲-望。
她紅唇勾起一抹嘲笑,沒錯,她現在有些瘋狂,無與倫比的瘋狂。
將車窗降下一條縫隙,將剛剛吸到嘴裡的煙霧衝著縫隙慢慢吐出,煙霧混著滴落的雨,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