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
安意是從來沒有想過和他一起撫養安安。
傅明川心裡發酸。
就連舌頭底下都苦的要了命,“好,那麼……那我先回去了……”
傅明川垂頭喪氣的轉過身。
一步一步的朝著電梯走去。
安意深吸一口氣。
兩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孱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傅明川沒有很快離開。
而是到了住院部外面的草坪上,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默默的看著安安在和一個小朋友玩兒。
這麼小小的一個小傢伙,竟然是他的兒子。
安安奶聲奶氣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過來。
安安炫耀的說,“我爸爸今天來看我啦,我爸爸長得好高好帥啊,明天我帶我爸爸下來給你看呀。”
一瞬間。
傅明川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呼吸不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體內洶湧的熱意直接衝上了頭,眼眶紅的像是被烙鐵在灼燒。
那種難過。
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難過。
就好像癌症一樣。
一點一點的擴散,擴散到每一根骨頭裡面,隨著骨髓一起流動。
傅明川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慢慢的後退著腳步,退到眼眶朦朧的時候,驟然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離去。
安安玩累了。
被林鹿呦抱去病房的路上,小傢伙就睡著了。
回到病房才發現傅明川已經離開。
林鹿呦叫了外賣。
非讓安意吃了一點。
小姑娘知道要是她和清歌現在就走了,安意今天估計一整天都不會吃一粒米。
安意捧著手裡的炒飯,只覺得吞嚥不下去,“謝謝你們了,你們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有安安的,我沒關係。”
林鹿呦和蘇清歌下午三點鐘,才離開了安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