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把安安抱起來,“安安,我們出去看看,你的好朋友,今天有沒有出來曬太陽好不好?”
安安不想點頭。
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這個已經缺席了整整四年的爸爸。
小傢伙滿眼的捨不得。
就好像跟著小鹿姐姐離開,等到再回來,爸爸又會消失不見了。
林鹿呦之後在小傢伙的耳邊小聲說,“安安的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說,等到他們說完話,姐姐立刻帶你回來好不好?”
小傢伙這才點了一下頭。
跟著林鹿呦和蘇清歌出去。
因為病房裡還有其他人。
一出感人涕零的父子相認的畫面,已經讓其他病人忍不住的看了過來。
安意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就帶著傅明川去了露臺。
兩人的眼眶都紅著。
沒想到時隔五年的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激動,沒有驚喜,也沒有開心,有的只是對兒子的病情的深切擔憂。
傅明川搓了搓臉,“怎麼不告訴我?”
安意冷靜地問,“你說的是安安出生還是安安生病?”
傅明川心裡像是被一隻手擰攪著一樣的疼,卑微的說,“都應該告訴我,你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做了單身媽媽,兒子還有病,你是怎麼過的啊?”
還記得當初談戀愛的時候,小姑娘手指被劃一下,劃破了口子,都疼的要紅眼眶。
每到那個時候,傅明川總是把人抱在懷裡,輕聲細語的安慰,不管傷口多小,傅明川都會給人足夠的滿足和安全感。
可能又算得了什麼?
偏偏在安意最需要男人支撐的時候,他卻不在。
安意說,“把安安生下來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和你更沒有關係,我本來已經做好了安安一輩子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準備,可是我沒有想到安安會生病。
既然現在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身邊的親人都做了配型,沒有一個人可以和安安配得上,加上骨髓庫裡也沒有和安安適合的骨髓,醫生建議,安安的生物學上的父母可以再生一個小孩,臍帶血和安安的配型吻合的機率是百分之二十五。”
傅明川聽到生物學生的父母這幾個字,心裡更是疼的要命。
他緩緩開口,“只要你點頭,我沒問題。”
安意扭過頭去。
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的溼潤。
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沒有淚花了,像是一個商人一樣,要和對面的合作伙伴先禮後兵,“事情先說好,我們現在只是合作關係,我們合作拯救安安的命,但是,哪怕是這樣,新的寶寶也不是救安安的工具,如果你想要,寶寶可以給你,如果你怕耽誤你日後結婚生子,沒關係,我要。”
聽著安意冷酷的聲音,以及臉上沒有絲毫留戀和感情的表情。
傅明川想問: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可是他找不到人去問。
傅明川只能問自己。
可這個答案。
他也給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