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沒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是她疏忽,是她把那張單子夾在了舞蹈培訓機構的單子裡,諶子慎那天閒來無事隨手翻她書桌上的東西,就這麼翻到了。
但是已經太遲了,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幼琳打掉那孩子的三個月之後了。
幼琳一直覺得對他有虧欠,不和他做夫妻,連他的孩子都容不下。但她不怪自己,那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窗外狂風驟雨,幼琳盤腿坐在地上,卻是如此平靜。
這就是霍澤南性情大變的原因嗎,他以為,她連孩子都能有,她和諶子慎一定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嗎。
所以他才會冷落她嗎,所以,他才會反覆無常嗎??幼琳一臉蒼白的轉過身,背靠在保險櫃上,閉了眼睛。
一直一直,從美國回來之後,再遇上霍澤南之後,她一直都閉口不提這方面的事情,以為能避開,霍澤南不問,這些事情就會自己過去了。
可是不能啊,這唯一一次,就像白紙上潑的一滴墨,髒了,就是髒了。
……
……
半夜,三點鐘的時候,諶子慎被手機鈴聲吵醒。?他從沒想過幼琳會給他打電話,並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睡眠中,男人的聲線有些嘶啞,“幼琳?”
“諶子慎,我們見個面吧。”
幼琳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有些恐怖,諶子慎覺察到她有點不對勁,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再一次叫她,“幼琳,你怎麼了?”
“我要見你。”
“見我可以,但現在……”
“我要見你,就現在。”
“好。”
諶子慎在幼琳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坐在床上怔愣許久,這才下床去,洗漱,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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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在幼琳來他家的這個時間裡,他理了一遍思緒。
但他不知道幼琳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在大半夜的,要找他。
近四點鐘,門鈴響起。
出於禮貌,諶子慎連居家服都沒穿,穿的襯衫西褲,尊重自己,也尊重幼琳。
他將門一開啟,幼琳就蒼白著一張臉進來了,渾身溼透,嚇得他不輕。
“幼琳……”
“我想問你,那張b超單子,你放哪兒了?”
“……”
多久遠的事情了,她突然問起,諶子慎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見他怔住,幼琳面無表情的再一次問,“放哪兒了!”
她的聲音抬高了不少,語氣有點兇,諶子慎極少看她這樣。
在沉默了幾秒鐘後,他開口回答她,“舊金山家裡,你臥室的櫃子裡,最下一層。”
他放的,自然是記得清楚,他這樣清清楚楚跟幼琳說出來,幼琳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