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有何吩咐?”
福康安交待道:“跟緊那名身穿藏青夾袍,面上蓄鬚之人,看他要去何處!切記謹慎行事,勿要驚動於他。一有訊息,立即來報。”
福英一怔之後,連忙應下。
福康安抿緊了唇,繼續留意著在場之人。
他之所以如此大張旗鼓地搜查,不單單只是為了不放過任何可能,還欲藉此引蛇出洞。
他動作招搖,必然會引起注意,而心虛者自然多多少少要露出些馬腳來。
他一直留意著圍觀的人群中有哪些人在刻意打探訊息,而一旦打探到訊息之後並未留下來觀看熱鬧,而是不久便轉身離去者,他皆讓人一一跟蹤留意去向。
方才的那名男子便極為可疑,且他離去之時看似隨意,腳步卻極快,顯是著急要去什麼地方,所以他才特地讓福英親自跟了上去,以免派了不得力之人會不慎跟丟。
早已急出了一身汗的福康安長呼了一口氣。
他這回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把能想到的招兒能給用上了,若是再不成,他也算是盡了老力,拼了老命了。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
也不知馮霽雯此時可順利進宮了?
此番計劃隱秘,安排周祥,她這一路想必順暢。只是入宮之後會是何種情形,他尚且無從預料。
福康安帶著人一路搜,無論是民居府邸還是商鋪客棧,無一遺漏。
圍觀之人越來越多,反對的聲音亦積少成多,很快負責管轄的縣衙也派了人前來詢問,不久縣令親自趕來,並且也有意勸阻福康安此舉。
現在還只是看在他身份特殊的份兒上,好言相勸,而若再勸不動,只怕也要變臉了。
福康安表面不為所動,內心卻已經接近抓狂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硬著頭皮丟過人。
此時,福英騎馬折返,形色匆忙。
“可有異樣?”福康安連忙問道。
“回三爺,果真有蹊蹺之處!”
“快說!”
“奴才一路跟隨此人,見他一路疾走,最終進了一家酒樓內。奴才本以為跟錯了人,可不料他並未在酒樓內停留,只跟酒樓掌櫃交談了幾句便離去了。且他走後,那酒樓掌櫃立即去了後院,遲遲不見回來——”
一路疾走去了酒樓,卻不喝茶也不用飯,只為跟掌櫃的說幾句話?
這分明是報信去了!
福康安立即問:“可派人盯住了?”
“已經派了十人蹲守。”
“幹得好!”福康安動作迅速地翻身上馬,又問:“哪家酒樓?”
“回三爺,是狀元樓。”
素以接待權貴官宦聞名的第一酒樓?
福康安面上大驚,一怔之後,猛然夾緊馬腹,拍馬前往。
福英帶人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