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應酬歸家,一盞燈火、一碗熱飯、一人等待,足矣。
沒遇到伊念之前,秦江淮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沒‘出息’。
三十三歲之前,秦江淮也不知道,自己所求的事情,竟這麼簡單。
年齡已經步入三十三,在許多人眼裡功成名就的他,感情上卻一敗塗地,生活上也是一塌糊塗。
許是今晚腦袋不清晰,此情、此景,竟讓他不知現實還是夢境。
放鬆身心下來,竟有些疲憊倦意,靠著沙發閉目小歇。
伊念想:任誰看到這一個秦江淮,都會狠不下心來,更何況是她,面對今夜的秦江淮,更是一個狠字說不出來。
內心軟的一塌。
平日的歷練與精明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淡與柔和。
伊念笑了笑,用平淡與柔和這兩個詞來形容秦江淮,別人怕是難以想象。
試想,一個短短几年在商界紮根立足,且能掀起腥風血雨的人,別人怎麼看他也都是意氣風發、威風稟稟,又怎會和這個深夜應酬後行眠立盹、魴魚赬尾的人聯想到一起!
鍋裡的元宵被煮的翻滾,等元宵都浮起,伊念關火盛出。
元宵煮好上桌,兩個孩子也都洗好澡,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
秦嘉遇看到秦江淮很意外:“老秦,你怎麼來了?”
秦江淮被秦嘉遇吵醒,捏著眉心:“給你送衣服和作業。”
秦嘉遇嘴裡嘟囔:“我不是讓劉叔送的嗎?”
秦江淮就當沒聽見,晚上回到家劉叔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送來,秦江淮問了一下,接過東西讓他回去休息,讓王助理開車,自己來送。
伊念盛了三碗元宵放在桌上,叫三人:“過來吃元宵。”
從藥箱裡找出上次自己吃的胃藥,又倒了杯溫水和藥一併放在秦江淮手邊。
伊念不餓,也沒煮自己的那份,想著他們吃完自己還得要刷碗,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手機。
餐桌上沈南析看伊念拿了藥給秦江淮,忍不住問:“秦叔叔,你生病了嗎?”
秦嘉遇手快拿了藥,看上面的說明:“管胃疼的,老秦你肯定又沒吃飯就喝酒了吧?”
秦嘉遇已經瞭解秦江淮的生活習慣,一般忙起來不吃飯加上喝酒他就會胃疼。
秦江淮沒答話,因為話都被秦嘉遇說了。
秦嘉遇和沈南析聊著天,沒再說秦江淮的事兒。
吃了半碗元宵,胃也沒再像之前那樣難受,摳出兩片藥就著溫水一起嚥下去。
吃完之後秦江淮就起身準備離開。
走之前還忍不住叮囑秦嘉遇一些事情,比如在人家裡不要調皮、晚上早點睡覺、明天把作業寫了。
秦嘉遇一一點頭應允,催促著秦江淮早些回去休息。
見此情景,伊念突然就想起今天和鄭韻她們說的:秦二哥以後絕對是個女兒奴。
是不是女兒奴伊念不得而知,但無疑他這個‘父親’當的很稱職。
恐怕就算是親生父親也不一定能像他這樣。
伊念想了想,不忙的時候他會親自去接秦嘉遇放學,帶他去外面吃飯,給他買手辦遊戲光碟,關心他的學習情況,給他報輔導班……
讓兩人回房睡覺,伊念送秦江淮到電梯口,剛剛應該是有人上樓,電梯停在了二十二樓。
這個小區是近幾年剛建成的小區,每家每戶的平方面積也都在一百四十以上,一梯一戶。
這一樓層只有他們一戶人家,所以門口略顯寂靜。
伊念和秦江淮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便打算關門回屋。
秦江淮卻攥著伊唸的手腕,拉住了她。
伊念疑惑回頭看他。
“兩個孩子,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