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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府邸在京城人盡皆知,實在是因為魏國公佔了一大塊地,當年剛封國公建新府,他便『逼』著皇上跟他賭投壺。他常年衣不卸甲,投壺對他來說如同兒戲。
若是平時跟皇上玩,武將都不敢放肆,可是魏國公因為從小跟皇上玩『尿』泥長大,他又喜歡開闊,早嫌以前的將軍府邸小氣,為了在新府邸建一個跑馬場,他三矢同擲,同時應聲進壺,才在這京城王侯將相府邸聳立的貴地,有了惟一一家跑馬場。
自然,除此之外,他的府邸裡碧水流暢,花香鳥語,樹木繁茂,實在堪稱京城第一。
今日在街坊上面闊三間的大門駐蹕森嚴。臨近幾條大街封了街,路上鋪了黃土灑了清水,早上卯正時刻,宮裡的公公在魏國公府沿街站立,軍士持戟戒備。
恆安伯府的馬車到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了不少車輛,來的人立刻有人帶到府邸東面的小門進入,井然有序,聽不到一點喧鬧。
誰說這個魏國公是個豪放不羈的人,只看府裡這些人做事的勤謹有序,便不像那些野慣了的將軍,顯然治家有方,當年治軍一定更加嚴厲。齊瑤暗自點頭,魏國公其人,表面看起來說話爽直,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其實從來也沒見他嘴巴惹過什麼禍。現在想想,他抱病回家玩樂,又貪心不足的跟皇上腆臉伸手,只怕都是有意為之。
進了府門,一溜小轎等候多時,均是青衣小廝抬轎,每個轎子旁還跟了一個年輕的媳『婦』,一路陪著說話,直送入府裡今日的花廳。
齊瑤聽那媳『婦』講,今日來客多,不過因為有大人到,所以,女眷來了都先到海棠花廳敘話。爺們哥兒們在馬場旁邊的一個博武廳,並不會碰見的。齊瑤懸著的心一下鬆快了,她不是怕見到三皇子,她是一眼都不想再見到他。
重活回來,她對寧郡王的訊息一點都不動心,偶然聽見,也不再入心。
上一世,她對他連細微的舉動都放在心上,唯恐他有絲毫不快。他隨口一題,她便費盡心力去做,去找。她只要看到他滿意的敲敲她的頭,就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只是她為了他花了一世的心思,而他也算計了她一輩子。雨夜夢迴,齊瑤睡不著也會回想往事,現在她覺得,在王府,她一直懷不上孩子,也是三皇子算計好的,等到他登基,她入主後宮,他為了那個女子,才讓她生產而亡。
只是她想不通,那樣算計她,只怕必定非常嫌棄她,可為什麼還要她的孩子?
這個謎,她現在還解不開。可是她知道,上一世那樣寵她,疼她,一定有原因,絕不會是因為自己聰慧機靈,論起聰明美貌,大周如今這樣的貴女一點都不少。
齊瑤冷眼看著海棠花廳。
花廳外錯落的海棠樹,一點不喧賓奪主,一眼就能看見迎面的山牆上纏滿叫不上名字的花枝,中間用藍白紫『色』海棠花抱住一個玉盤,玉盤上一個斗方之字,“魏”。
花廳裡已經鶯鶯燕燕,京城裡稍有臉面的公侯伯府的正妻穿戴莊嚴,帶著各自的女兒互相寒暄。
齊瑤跟在齊珂後面,論起來,她雖然有國公府的請柬,卻並沒有跟這些權勢熏天的世家交道的本錢。
三姐姐齊珂有。
她父親職位雖不高,但極有望接替尚書一職,作為百官之職司,司令百官,其實十分重要。
果然,等門口的丫頭報了名號,上首一個臻首玉面的貴『婦』人,含笑等她們過去,並將齊珂介紹給坐著的其他『婦』人,“這就是齊侍郎之女,我是聽過侍郎之女的詩名的,真真一個清貴小姐。快來見過承恩候夫人。。。。”魏國公夫人的眼裡笑盈盈的,看不夠齊珂。
齊珂面上一紅,這樣赤『裸』『裸』的誇獎她還不太接受,想著也許國公夫人就是這個脾氣,便跟著丫頭去跟各位貴『婦』人一一見禮。
齊玥跟齊瑤相視一眼,有些尷尬。
身邊嬤嬤小聲提醒後,『婦』人眼神掃過,才略有驚訝道,“齊府的姑娘,怎麼個個都這麼好看呢?”
面前的齊玥和齊瑤聽了一怔。國公夫人講話,也頗有國公爺之風呢。這倒讓她們彼此看了一眼。
齊玥一身清雅,頭面也只是珠玉,並不戴金含翠的,有些寒酸,卻在一群珠光寶氣裡恍如仙子絕塵。
齊瑤今日妝容也十分簡單,彷彿她們今日特意為了陪襯齊珂而來似的。怪不得方才國公夫人並沒有注意到齊珂身後還有兩個清麗佳人。齊瑤精減之後,如今面板也吹彈可破,面上五官精緻無暇,跟齊玥站在一起,忽然就奪目耀眼,花廳裡的目光都掃了過來,一片嘰嘰喳喳之聲,隱約也聽到裡面有人道“破落戶”“故意清高,怕是買不起吧”的輕笑聲。
奇怪的是,齊玥一點不在意,反而淡定自如,有世外之姿。
一圈拜下來,兩人不約而同佔到一旁,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