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川走後,葉依蘭抱緊顧問,身子抖得厲害,聲音也是飄的:“他是誰?我們報警吧。”
顧問從地上坐起來,摸了摸被打的臉,火辣辣地疼。一張開嘴巴想說話,疼痛又讓他閉嘴了。
葉依蘭還在哭著問:“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打你?你們有什麼愁恨?”
顧問被她哭得心煩,嘴巴又疼得無法說法,只伸出手來,指向門口,示意她去關門。葉依蘭關上門,又問:“要不要報警?”
顧問搖頭,起身去衛生間洗澡,出來後直接上床睡覺,一句話不說。
葉依蘭在客廳坐了許久,也不見他出來找自己。她還處在剛才林益川出手的恐懼中,顧問一個字不說,她胡思亂想了許多。最後顧不上,她打電話給一直對自己態度冷淡的顧秀。
顧秀睡夢中被電話吵醒,來電的還是她平常不待見的葉依蘭。她本不想接,但又想到葉依蘭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被待見,向來是能躲多遠躲多遠。這半夜來電,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她接起電話,冷冷地問:“什麼事?”
“顧秀,”葉依蘭的聲音帶著哭腔:“剛才來了一個人,把顧問打了。”
“打死了沒?”聽到這個訊息,顧秀仍舊不急不徐地問。
“顧問不防備,被他的打了一拳倒在地上,他準備再出手的時候,我擋到了前面,他收住了。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那你還哭什麼?人家只衝著顧問去的,不打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顧問得罪人了?”
顧秀翻個身子,不耐煩地說:“這還用問嗎?他整天在外面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說不定哪天就橫屍街頭。你哭什麼?早跟你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你恨他,可他畢竟是你同胞的哥哥。你當真一點也不關心他嗎?”葉依蘭止住哭聲,為顧問冷漠的妹妹感到心寒。
“我關心他做什麼?他缺我這份關心嗎?既然死不了,那就掛了,別再吵我睡覺。”顧秀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掉。
葉依蘭手機貼在耳邊,顧秀那邊沒聲音了,她還沒回過神來。待她把手機放到茶几上,對上顧問那雙幽寒的眸子。她也不想解釋什麼,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視。過一會兒,顧問走過來,把她抱進臥室裡。
顧秀掛了電話睡不著。都道她冷漠無情,然而只有吳鬱知道,她本性是善良的。她打電話給吳鬱,才響了一聲,他便接了。
他睡覺一向很輕,稍微有些聲響就會醒,一見是顧秀的電話,他立馬緊張起來:“出什麼事?”
“我沒事。顧問有事,剛才葉依蘭來電話,說他被一個人上門打了。你知道是誰?”
“我猜,大概是林益川吧。”吳鬱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最近杜時偉開始找人調查顧問的合作伙伴,查得很細,就是在找漏洞,待合適的時機出手。
“林益川?是他也沒什麼奇怪的了。顧問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原先他一直沒有動靜,我還當他是個大傻子,有仇不報非君子。”顧秀說。
“益川集團原先一團糟,最近剛上正道,但也沒有完全騰出手來顧別的。他是突然發難,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是不是,因為成明慧?”顧秀猜測。
“最近成明慧沒跟顧問有接觸。她那個人,若是想讓林益川給她出氣,當初就不會離婚了。”吳鬱說。
“那林益川是要對顧問出手了嗎?到時候,你又能怎麼辦?”
吳鬱笑:“頂多就破產,失業。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活著,就不會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