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裘對面的餘賦揚沒有說話，他平靜和斐裘對視，
良久，他說，
“好了我知道了，聽說失蹤案和鏡子有關，你有什麼想法嗎？”
餘賦揚來找斐裘本來也只是看到交易行監控錄影裡，他不動聲色離開現場的行為，再加上他曾經在九尾手上倖存的經歷，讓餘賦揚對他產生了好奇。
他本來也沒指望斐裘能給出有用線索，甚至問斐裘的想法也只是臨時起意。
鏡子？
斐裘面色古怪，旋即笑意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餘先生，你有得忙了，一週前學校洗手間裡的鏡子大規模破碎，裝一片碎一片。如果真的鏡子和失蹤案有關，你可以先了解了解學校裡，近半個月有多少學生多次缺課。可能這次失蹤案的規模遠比想象中大，聽說這次期中考缺考的人不少。”
新的失蹤者。
他對面的餘賦揚陷入深思，整個警局的人都在搜查關於“巴巴雅嘎”的資訊，甚至組織警員嘗試深夜召喚巴巴雅嘎，然而所謂的巴巴雅嘎好像根本不存在，無跡可尋。
兩條線索既然已經透露了一條，不如另一條也在斐裘這碰碰運氣。
“你知道巴巴雅嘎嗎？”
餘賦揚的話讓斐裘面色一變，餘賦揚坐直身體，集中精神，他知道斐裘知道。
巴巴雅嘎算是斐裘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傳說故事，他斟酌著語句，開口說道：
“那些失蹤的人還沒死，巴巴雅嘎抓到獵物以後不會馬上殺死他們，而是把他們關在自己的小屋裡完成她佈置的任務，如果完成任務就可以安全離開，但是指定時間內沒有完成任務，就會被它吃掉。”
“警衛司那些自願召喚巴巴雅嘎的警官都是大人吧，巴巴雅嘎只抓小孩，雖然不知道她的判定標準是什麼，但是至少20開外的青年已經算不了小孩了，具體年限，可以根據已知失蹤物件的最高年齡估算。”
說完他把自己塞進沙發裡，雙眼直視餘賦揚，眼角下垂，嘴角上揚。笑得無辜，
“我在市立圖書館六層的古籍管理室看到的，餘大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那些被抓走的人帶回來。”
圖書館六層有古籍管理室沒錯，但都是些破損嚴重或者修復失敗被判定為毫無價值的古籍，每週六層古籍管理室都會把一批成色極差的庫存清空，誰知道記錄著巴巴雅嘎的那一本，現在在哪個造紙廠迎接著新生。
餘賦揚嘴角僵硬地向上翹，扯出一個笑，如果沒有半邊惡鬼面具，他這張清俊的臉笑起來一定是校園文裡，赤誠陽光的學長形象。
只可惜此時他的臉僵硬無比，更遑論還有半個惡鬼面具閃爍著兇光。
“承你吉言。”
斐裘努力把眼角往下壓，眼皮壓迫著眼球，眼角生理性淚水晶瑩，眼眶泛紅，語氣卻很平淡，
“餘大哥，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沉浸在斐裘給出的資訊裡，餘賦揚沒有在意斐裘的神情變化，他點了點頭。
斐裘推開門，餘行雁就坐在離小房間不遠處的座位上，斐裘走到她身邊怯怯地說了聲：“餘老師，我先走了。”
飛快地走出教師辦公室。
斐裘此時又是斐·膽小怕事·裘了。
餘行雁看著斐裘走出辦公室，他起身走進小房間，朝著面無表情的餘賦揚嘆了口氣，“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過也難怪，自從那以後，你笑容都少了，心腸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