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斐裘又在原地蹲了十幾分鍾,天色漸暗,挖泥巴的小孩們也髒兮兮地回了家。
應該是沒有被盯上,小區活動中心現在只有斐裘一個人,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懸起的心緩緩落地,熱心市民斐先生也不好做啊,畢竟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第一個遭殃。
“恰巧”又一次路過了顧阿姨家門口,小區居民們圍在警衛司封鎖線的外頭竊竊私語,許老頭子也在其中,大白狗不在他身邊,應該是先送回家了。
看到斐裘,許老頭子朝他招了招手,向身邊的幾個老頭子介紹,
“這個小夥子是住在6棟的斐家兒子,從小就和我家許茂是好朋友。”
好朋友?
明明是你家許茂流著鼻涕,每天死纏爛打想和他們一起玩。
人艱不拆。
身邊的王老頭子接了話頭,
“斐家的兒子我們這裡大家都認識的,前幾天我家孫子還和我說,他是泉市一中期中考冠軍,實訓成績也是第一,整個泉市高中裡最厲害的就是他了。”
“哪有哪有,表現得好都是僥倖。”
斐裘很謙虛,人外有人,一個月前,許若涵就已經白銀了,自己才青銅,怎麼說強也強得有限,現在許若涵也不知道修煉到了什麼程度。
這半年來遇到的怪事裡,除了畫皮妖和巴巴雅嘎還真沒什麼是他能插手的,單說福利院那晚,他深刻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弱雞。
“對了顧阿姨她家怎麼被圍了起來,剛剛我和許大爺才說起她…”
說到顧阿姨一直沒說話的魏大爺就閒不住了,
“小斐啊,今天晚上回去家門記得都好好檢查檢查,一定要都關好咯,才能休息。顧繡也不知道惹了什麼人,剛剛警衛司那群人找保衛處拿了鑰匙。”
“那時候還沒拉開警戒線,我站得比較近,你們根本想象不到,顧繡一家人都被綁在了椅子上,身上一點肉都不剩,就像是…嘔——”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魏大爺一聲乾嘔,拍了胸口好一會,終於穩住了,雙眼沁淚,不是悲傷,是淚腺受壓迫。
“老魏要是受不了,乾脆先回去休息吧,這說不說的無所謂,別勉強自己。”
許老頭子趕緊出聲,畢竟大家都是倒計時俱樂部的成員,誰還剩多少時間,心裡都有數,別咳一咳,亂了順序。
一聽許老頭子的話魏老頭子就來了火氣,
“我就要說!裡頭還有另一個人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一隻鸚鵡趴在它身上,啃得不亦樂乎。”
鸚鵡?!
不會是天天唱歌的那隻吧?
斐裘瞪大眼睛,這都是些什麼事,不止是兇殺,甚至還可能涉及虐待。
難怪最近那隻鸚鵡只唱整整齊齊了,三個人吃得乾乾淨淨,排排坐,可不就是整整齊齊?
“我就說那隻鸚鵡不是個好東西,我家熊熊那麼乖的狗,每次遇到都被它追著啄!”
許老頭子破口大罵,也有些萬幸,還好這鸚鵡還沒吃完屋裡的屍體就被抓住了,不然自家的大白狗說不定就是預備食物之一。
呵呵,那隻見人就撲的狗。
也沒絕育,整天梆硬,活該被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