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市地處炎國南部,白天長黑夜短,即使現在已經入秋,斐裘回到小區的時候,天還沒暗。
“嘿,小斐放學回家啊?最近都不怎麼見你和小吳,學校課業很忙吧?”
牽著一頭半人高白毛大狗的許老爺子遛著狗,看到斐裘很熟稔地打招呼。
小區裡每戶人都是獨門獨戶的小別墅,平常交流雖然不多,但是十幾年住下來,多少也有些交情。
“對了,我怎麼忘了這茬。”
“你們都覺醒天賦卡冊了吧?我家阿茂在京市三中卡師班,成績說不上最好,聽他媽說也有個中上游,現在已經青銅中等。”
許老爺子的兒子在京市生活,他孫子也在京市讀書。
斐裘印象裡,許老爺子的孫子許茂是個有些傲嬌的男孩。
每年過年的時候跟著父母回泉市,總一種頤指氣使的感覺,大概是覺得泉市不如京市繁華。
京市是炎國行政中心沒錯,要是說發展程度泉市其實也不遑多讓。
只是這不妨礙許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鼻涕蟲!對了,斐裘記起了許茂的外號。
其實也沒什麼典故,從京市來的許茂想做小區裡的孩子王,也不知道是誰攛掇,莽著腦袋找吳乾挑戰,然後被一拳打得眼淚鼻涕亂流。
白色大狗見了人,來回蹦躂,不斷朝著斐裘撲,一雙前爪往他身上蹭。
視線劃過雪白的毛髮。
哦。
帶把的。
收斂思緒斐裘雙手握住了大狗抬起的前掌,大狗吐著舌頭,熱氣暈得斐裘手癢癢。
“是啊,許大爺,我們也不知道多久沒見了,上次見面可能還是…上次,我和吳乾都覺醒了,所以最近都挺忙的。”
斐裘放開大狗的手掌,大狗又蹦又跳。
嚶嚶。
嘖,帶把還嚶嚶。
“我今天剛從訓練館回來,這一身汗臭味。”
“鼻…許茂今年過年回來嗎?好像去年過年就沒見著他。”
大狗還要往斐裘身上撲,他乾脆兩手按上大狗的背,三下兩下就讓它袒露肚皮,只剩下喘氣的分。
“嘖,你這狗,我去年也沒見過你!”
“今年應該會回來吧?這我說不準,到時候他要是回來了,你們幾個也算是從小就認識,到時候到大爺家來吃飯,敘敘舊。”
許老頭子笑得爽朗,年紀不小,身體還算硬朗。
說到沒見到,倒還真有點事。
“對了,小斐你最近有見到你顧阿姨她們嗎?我往常遛狗不說天天見到她,十天見個四五天也常有。這一整個月了,也見不到人。”
顧阿姨?那不就是養鸚鵡的那家嗎?
天天從她家門前過也沒注意,那鸚鵡天天叫喚,來回都是那幾句。
看斐裘表情,許老頭子就知道他也沒怎麼遇見,咧出個笑,
“行吧,不見就不見。我老頭子也不想遇見她,你不知道她養的那隻鸚鵡是真的兇,天天追著我家熊熊啄,最近她不出門,我正好多遛遛。”
許老頭子扯了扯遛狗繩,白狗熊熊跟上。
“先走了,回頭再聊。”
斐裘沒把許老頭子的話放在心上,顧阿姨能有什麼事?
住這小區的人,一年到頭出差,住不到三兩天的人很多,顧阿姨最多也就是全家出去旅遊罷了。
他沿著小區步行道,快步回家,很快就路過顧阿姨家。
鸚鵡的聲音翻越院牆,還是一樣沙啞,語調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