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場的人底氣不足,四家家主的實力其實都差不多,市長顏定方和司長丘志德雖然實力差點,但卡師協會會長池清猶和韓昔陽的實力又比四家家主略高一線。
洪玉鳳不是最強,卻是所有人裡頭此時氣勢最盛的,沒辦法,不管什麼原因,別人不帶自己玩,保準是洪家出了什麼事。
說是垂死掙扎也好,虛張聲勢也罷,現在氣勢低了,就只能認他們搓圓捏扁,這可不是她能接受的現實。
“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裝嫩,也不瘮得慌。”
鳩老頭子小聲抱怨,這件事也就算揭過,該談的正事還得談。
顏定方平靜地開口:
“前天清巖山脈守望者發現了一處九狐五刻實驗室,實驗室的研究內容是爪。關於實驗室的接管工作,學聯已經聯絡了上級研究院,不久之後研究院的制卡師們回來接管實驗室裡的資料。”
在場的成員們,有幾位是已經知道情況的,比如白老婆子,鳩老爺子,再比如蕭眠虎,其他才剛剛知情的人,比如洪玉鳳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一個五刻實驗室不足以讓他們把洪家排除在外。
除非。
除非這個實驗室和洪家有關。
緊接著顏定方在帶來的小平板上戳戳點點,實驗室內的全息畫面出現在會議室內。
暗沉的爪狀紋印橫梗在實驗室的牆壁上,這個紋印在場的人都很熟悉,洪家妖獸改造那一支的紋印。
在場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洪玉鳳,希望她給個說法。
洪玉鳳哪能給出什麼說法。
雖說是洪家家主,實際上她屬於礦石改造系,洪家兩支礦石和妖獸,就算是她也不能說全權掌握。
也就是說在她眼皮子底下,妖獸改造系搞出了么蛾子。
只是這個鍋洪家不能背,妖獸改造系也不能。
她還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語氣變得天真,言語刁鑽,雙眼不屑地掃視整個會議室裡的參與者們,
“你們這些人活了那麼大歲數,都活到孃胎裡了不成?實驗室裡有個洪家爪紋,這實驗室就是洪家的了?那我改天可也要到白家,鳩家,邢家,到卡師協會,到警衛司去畫幾個紋印了,到時候整個泉市可都是我洪家的了。”
池清猶接著洪玉鳳的話,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是根據卡師協會的鑑定,這裡的紋印至少存在了30年,我們也讓警衛司取證科的梁靜去確認過,紋印的色素沉澱是自然催化結果,沒有人為痕跡。”
“你總不能說有人在30年前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佈局,要栽贓你們洪家。”
雖然不可否認在實驗室這種地方留下明顯的印記,毫無疑問是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栽贓的可能性也很大。
可是誰不知道,洪家妖獸改造那些人就和妖獸沒什麼區別,總得在一個空間裡留下些什麼,來證明這是自己的地盤。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洪家不說是在泉市一家獨大,但也算是有頭有臉。根系小輩眾多,有些不長眼的被家裡小輩教訓了,明的不敢吭聲,反而背地裡做這些鬼祟的事,坑害洪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認是不可能認的,查也是要好好查。
妖獸改造那一脈的人,本以為是近幾年才開始作妖,沒想到幾十年前,就不安分。
單就這件事上掰扯,就算扯個天昏地暗,也扯不扯個所以然來。
在場的人們眼神不斷變化,各有各的想法。
不過這些對顏定方而言不重要,他雙手撐在桌上,
“洪家是否和九狐有勾連暫時存疑,現在我要求各家自查,根深葉茂也好,枝節繁多也罷,爛了的,壞了的全都給我斷了。四家也好,學聯卡師協會也罷,等到被別家爆出來,那就公事公辦,照章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