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囪黑洞洞,月靈髓液包裹全身只留一雙眼鏡露在外面,巴巴雅嘎石臼朝下,一個猛子直接停車入庫,直鑽進煙囪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使用,這個煙囪裡竟然還挺乾淨,沒有嗆人的煤灰,或者有也讓巴巴雅嘎身上的破布斗篷來來回回,擦了個乾淨。”
巴巴雅嘎可真是個講究人,熱情好客,不說別的這煙囪擦得可真是乾淨。
小屋裡的許若涵等人盯著雞腳屋的門望眼欲穿,又時不時瞟一眼漆黑的壁爐。
“來的人可千萬要是從門進來,一定不要從煙囪進來。”
煙囪裡哐當作響,打破了屋子裡女孩們的幻想,不少人眼裡的光亮都在瞬間消散,變回了蒼白無力的麻木。
早就該習慣了不是嗎?困在這裡的日日夜夜裡,每天都在祈禱能有人推開雞腳屋的大門,帶她們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一次次,等來的只有和經歷相似的受害者。
最後救援真的來了,她們等來了許若涵,許若涵確實也不負眾望,帶著她們衝出了雞腳屋,只是最後也沒能逃出森林,又被巴巴雅嘎抓了回來。
想到那天的逃亡,她們眼裡的恐懼愈加濃重。
巴巴雅嘎率先穿過煙囪,從壁爐裡鑽出來,原本騎乘的石臼和握在手裡的掃帚消失不見,甚至還鬆開了抓著斐裘腳腕的手。
漆黑的煙囪裡,順著斐裘的腳腕往下扯的的力道消失,只剩下自由落體的失重感。
“從外頭目測這個房子至少有兩層樓高,從煙囪裡直接摔在地上不會受什麼傷,但是感覺一定不好受。更何況是雙腳著地,按照形的煙囪結構,這自由落體著地的應該先是腳面,而後,而後就是個大屁股蹲子!”
“嗷嗷嗷,哎喲我去!”
這個壁爐相對於取暖工具,更主要的職能應該是出入通道,爐壁上沒有煤灰,壁爐底部也沒有沉澱的燃盡木炭的灰燼。
沒有任何緩衝,斐裘一屁股坐在壁爐底部,順著力道從壁爐裡往外滑,直接從壁爐的出口鑽進了長桌底下。
側過頭,
“小皮鞋,運動鞋,夾腳拖,絲襪,棉襪,運動襪….”
“蕪湖!白絲!竟然是白絲!”
目光順著白絲一路向上,撞進了一雙羞怒的鳳眼。
咳。
咳咳。
被巴巴雅嘎抓進來的女生有很多,放聲大哭地,默默抽泣地,雙眼警惕伺機而動地都有,然而直接鑽進桌底,甚至還從下往上盯著人腿看的女生,眼前這個算是獨一份。
許若涵輕輕張開嘴,彷彿有話要說,話到嘴邊卻又抿住嘴唇,她不動聲色地舉起右手,食指豎在唇前,又悄然放下,理了理衣角。
看起來就像是她只是伸手理理衣角,然而斐裘卻明白,這是示意自己不要說話。
“不能說話?難道在這個小屋裡也有死亡機制,只要在小屋裡說了話就會死?”
本來還想繼續開口和巴巴雅嘎激情對話的斐裘閉上嘴,視線從一排女孩們的鞋上移開,輕飄飄地轉遍了整個屋子。
“一間普通的小木屋,甚至還挺乾淨。灶臺擺件應有盡有,甚至簸箕裡還有三籠挑好的豆子。空氣裡瀰漫的味道雖然算不上美味,但好歹應該能吃,是飯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