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泡在水中,八條金屬長肢能夠像正常人雙腿一樣蜷縮起來。水中一點也不難受,能夠呼吸,就像待在母親的懷抱裡。
“媽…”許肖在床上喊出聲,睜眼所見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幽暗深邃的洞府中,嵌在牆上的夜明珠淡淡的發著光。許肖從床上坐起來,“嘶”左肩的疼痛讓許肖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兩處腳踝的青紫色提醒著她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昨天若是沒有那個鐵環,一切後果便不是她能承受的…
呵,作為親傳弟子的她差點被人欺辱,到現在卻沒有一個交代,路上那麼多人看見,卻無人幫她詢問她。她再不知道這是玉真人的算計,為了離間她和楊惑。
畢竟她明白,若是昨日那人得逞,楊惑卻又無力幫她出氣,她是一定會把怨氣發洩在楊惑身上的,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楊惑將她帶來的,而楊惑也會十分自責吧…現在想想,昨日玉真人的態度就十分的奇怪,逼著她放棄楊惑嗎?哼,她偏不。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肖肖,你醒了嗎?”門外傳來楊惑關切的聲音。
“我醒了…你進來吧。”許肖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楊惑將門推開,緩步走了進來,眼中的無盡怒氣稍稍隱藏在了深處。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肖肖,你把這個吃了。”
只見楊惑伸出的右手中安靜的放著一個玉質的瓶子,赫然是昨天的洗髓丹。
“你怎麼有這個?”許肖分明記得,玉瓶掉到了地上,她並未拿走。
“呵,這本就是我們的,我昨晚去找人清算了一下,”楊惑冷然的笑道。“我不僅把我們的東西拿回來了,我還收了點利息。”
許肖只覺得楊惑有些陌生,不再是臉上兇狠的表情,讓他不再是那個鄰家大男孩的模樣,而是某種恐怖的存在。
是啊,他們也才認識不到兩天…她怎麼可能瞭解他?
“利息是什麼?”許肖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待會你就知道了,那個人應該會去告狀,我昨夜動手的時候,是明著動手的…”說話間楊惑走近床邊,將玉瓶開啟,倒出裡面的藥丸遞到許肖手裡。“你只要記得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許肖背脊發涼…他做了什麼?思考間,在楊惑的引導下嚥下藥丸。藥丸進入口中,便化成了一股熱流,流入許肖的食道里。許肖只覺得左邊受傷的肩膀有些刺痛和瘙癢,腳踝處的傷口也一樣出現了瘙癢的現象。
並且許肖感覺自己全身發熱,口中不自覺的哼出細細密密的呻吟。
半刻鐘後,熱流從身上褪去。許肖只覺得自己渾身粘膩發臭。全身分泌出一層灰色的液體,左肩膀處則還有一些細密的顆粒。許肖長舒一口氣,感覺渾身都是力氣,受的傷也全好了…這就是洗髓丹的作用嗎?只是她現在好像有點臭?
楊惑看出了許肖已經結束洗髓,向許肖伸出手,微笑著說“我抱你去洗澡,”話說出口就覺得不太對,俊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迅速收回手。然後又頓了一下,將手指上套著的一枚戒指扔給了許肖。
“這是儲物戒指,是你昨天拿過來的鐵環變的,他沾了你的血變成了這樣,你的弟子令牌在裡面,還有換洗的衣服,除了這些,還有個好訊息那就是黑盒任務已經開啟了,你把血淋到弟子令牌上你就能看到了,洗澡水在我房間裡,你自己過去洗吧,我先去院子裡打掃一下。”
楊惑背對著許肖,慢慢的說完這些話,沒等許肖出聲就走了出去。慌亂的逃了出去。
“噗嗤,哈哈哈哈,”許肖看著楊惑出逃的背影大笑出聲。她沒看錯人,也不是隱藏的深,楊惑就是鄰家大男孩這點不會有錯,只是她沒想到,再怎麼和善可愛的男人,他也是一個男人。對著壞人他變得再狂暴,他也不會把情緒帶到身邊人的身上。
許肖拿著戒指,心頭無比的爽快。真不知道楊惑收的利息是什麼?而臉上的笑容也開始帶上了一點甜甜的意味。
許肖從床上站起身來,排除腦海中的想法,嫌棄的嗅了嗅自己的味道。忍住噁心,來到楊惑的房間。
楊惑的房間比許肖多了一個竹製的屏風,還有浴桶。湊近了看,這竹屏好像是現做的?而浴桶怎麼這麼像一個金屬培育倉?這東西他怎麼拿到的?
驚愕間許肖將衣服脫下,隨意扔在地上,身上膩滑的液體也用衣服隨便擦了擦。爬進金屬倉,只覺得通體舒暢,溫暖的熱流席捲了許肖的全身,就像是有一條小蛇在身體每一處遊蕩。這水裡好像還加入了病員用的營養劑。
但這裡怎麼會有營養劑?許肖又將水再三確認了一遍,這確實是加入了一種營養劑,是她在學校的時候沒見過的型號。
軍用版本?許肖感覺自己像是猜到了什麼。隨後迫不及待的觀察了昨天那個鐵環變成的戒指,想要把弟子令牌拿出來,真不知道楊惑怎麼弄清楚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