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戚無憂的視線,祁玦周身的肅殺之氣四溢開來,往旁邊挪了一步,擋住了戚無憂看來的視線。
“眼珠子不想要了,本王可以成全你。”
戚無憂反而是笑了聲,“莫要誤會,孤的意思是,定北王你遠道而來,還為孤除去了最大的隱患,讓北梁免除於內亂之災,這份恩情,孤合該好好的招待你,若是定北王不嫌棄,便留下來多住幾日,孤親自帶你,欣賞欣賞我北梁的風土人情、湖光山色,如何?”
祁玦愣了下,饒是他也沒有料到戚無憂要說的是這個,上下打量著他,“這便是你的交易?”
“自然,孤可是真心誠意的邀請,定北王意下如何?”
雖不知戚無憂的真實目的,但祁玦也看出來,對方並沒有敵意,一身的肅殺之氣便也收斂了許多。
手腕一翻,軟劍收了回去,只語氣寡淡的回道:
“不必,本王對北梁的風土人情不感興趣。”
戚無憂頗為稀罕的嘆了口氣,“既然定北王你還有要事,那孤也不好強求,若是他日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來北梁做客,孤必親自相迎招待。”
在說話的同時,戚無憂抬了下手,將手中的書信給遞了過去。
嵇驚雪先看向祁玦,在得到祁玦的首肯之後,走過去便要拿書信,但戚無憂卻突然將手一抬。
見狀,嵇驚雪瞬間沉下臉,“你又想耍把戲?”
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佩劍,但下一瞬,卻聽戚無憂不急不緩的說道:“孤方才說了,這些書信,是孤感謝定北王鼎力相助的謝禮。”
目光與祁玦的視線相接,意思不言而喻,是要祁玦親自過去拿。
祁玦也不扭捏,走過去,從戚無憂的手裡接過了書信。
“定北王,孤說的話,只要孤活著一日,便一直作數。”
祁玦暼了他一眼,注意力卻只在手中的書信上,只淡淡應了聲:“本王並不是助你,也從未想過助你,而且,他日本王若是再踏入北梁境地,便只能是你北梁國破家亡之時,你還希望本王來做這個客嗎?”
面對如此不客氣的挑釁,戚無憂卻不怒反笑,“定北王你若是好戰之人,以你的軍事才華,那九州大陸怕是早就陷入了烽火硝煙,無安寧之日了。”
這傢伙,倒是對他有一些瞭解。
“那也得看本王的心情。”
戚無憂看著他,反問一句:“那你現在心情如何?”
“本王為何要告訴你?”
祁玦沒耐心在這兒和他討論這些廢話,書信拿到,他便該起程回京。
和戚無憂對話時的冷淡與疏離不同,走到晏明珠的身邊,祁玦很自然的伸出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眉眼柔和下來,“走吧。”
晏明珠這次倒也沒害羞,自然的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中,一同起程回大昭。
在晏明珠他們離開之後,一旁的帶刀侍衛才開口道:“太子殿下,這定北王如此囂張,而且他本事實在是高,日後必然會成為我們北梁最大的勁敵,此番他只帶了兩個人來我北梁,咱們何不將他就地擊殺,也好解決了日後的隱患,一勞永逸?”
誰知,話剛說完,戚無憂低眸看過來,眼中寒霜乍起,“你這是在教孤做事?”
強大的氣場傾壓而來,嚇得帶刀侍衛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屬下不敢,屬下知錯!”
戚無憂單手負於身後,只道:“將屍體收拾了,一併帶入宮,該與父皇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