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青腫的的泰叔坐在楚州知州高永壽書房的椅子上,面色陰沉。
而一旁站著的一個年約四十歲、白麵青須、身材極為高瘦的中年人,便是楚州知州高永壽。
“泰叔,若是一般人還好解決,但……但他可是監察御史,朝廷若查下來,不好解釋啊!並且二十來歲就能擔任監察御史,沒準兒他有後臺呢!”高永壽苦著臉。
若論年齡,高永壽稱呼泰叔一聲泰哥並不過分,但是按照輩分以及泰叔背後的勢力,高永壽只能以晚輩自居,且絲毫不敢忤逆泰叔。
“砰!”
泰叔抓起面前的一方硯臺,狠狠地砸在地上。
“怎麼不好解釋了,誰讓你解釋了?”
“他若有後臺,在河渠司副主司孫鞏那裡肯定就用上了。老夫敢篤定,他就是個愣頭青,因為沒有後臺,所以帶了一大堆打手!”
“老夫我從來沒有如此丟過人,他現在可是在淮南東路的河道上。若不是老夫大意,沒預料到他帶了那麼多打手,早就將他弄死了!”
高永壽躬身問道:“那……那……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泰叔露出一抹陰狠的目光,然後吐出八個字:放火燒船,製造意外。
很明顯,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緊接著。
泰叔又說道:“此人警惕性較強,他所在的那艘船上,應該有十餘名打手,還有數十把弓弩!”
泰叔很清楚趙頊的船上只有十餘人。
而今日毆打他的那些人,他猜想應該是趙頊花錢僱傭的。
“什麼,還有弓弩?”
泰叔白了高永壽一眼,道:“沒準兒他的弓弩來歷不正呢,你要不要查一查?”
高永壽迅速搖頭。
大宋官場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沒事兒離御史遠一些。
因為有可能你多看御史一眼,對方就惦記上你了,第二天彈劾的摺子可能就遞上去了。
要想仕途順利,就不要招惹御史。
泰叔又說道:“你速速為我準備好五十把弩器,五桶膏油,箭失要多備一些,至少一千根。明晚待其到了河中央,我便讓他嚐嚐我的厲害!”
“泰叔,私自動用弩器可是謀逆的大罪,萬一朝廷查下來,那……”
“有什麼好怕的,到時一場大火全都燒沒了,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和淮南東路的轉運使嶽澤言語一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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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壽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翌日,天大亮。
趙頊剛起床,徐虎便向其彙報,昨晚半夜,泰叔前往了高永壽的府邸,直到天亮才離開。
趙頊思索了片刻,道:“備馬車,準備拜帖,咱們去會一會這位楚州知州。”
有棗沒棗都要打一杆子。
趙頊想著,看能不能從這位知州的嘴裡打聽出一些關於泰叔和龍王的訊息。
一個時辰後。
趙頊的馬車出現在楚州知州高永壽的府門前。
而高永壽看到趙頊的拜帖後,明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