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們發現事蹟敗露,很有可能造反。
河北西路與遼國接壤,若他們造反,將會為朝廷帶來巨大的麻煩。
這也是趙頊沒有打草驚蛇的主要原因。
文彥博想了想,說道:“官家,臣建議先不要對補給船動手,官家可命臣去河北西路視察,轉運使徐沫乃是臣的學生。臣保證,一定會將假幣桉查個水落石出,且力保邊境不會動一刀一槍!”
“需要幾日?”趙頊問道。
“臣明早出發,三日便可抵達真定府,兩日足以將此事調查清楚,最多到第六日,官家便可收到臣的回覆!”
這時,韓琦站出來說道:“官家,臣建議應和中央禁軍和西北禁軍都先打個招呼,若六日後,得到了不好的訊息,我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問題!”
趙頊微微點頭。
當下不能將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若文彥博解決不了,那就說明河北西路軍是要造反了。
“樞密使,若六日後得不到你的回信,大軍將立即開拔!”
“臣一定不負官家所託!”文彥博鄭重地說道。
這時,韓琦拱手道:“官家,此桉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應該涉及太多官員將領,可能這只是一兩個官員的想法,其他人只是遵照著執行!”
“朕心中有分寸。”
趙頊明白韓琦的意思。
此事,肯定是大多數河北西路的官員都參與了,若真按照刑律處罰,河北西路要被殺的官員可能會有上百個,而當下的大宋,顯然不能如此處置。
……
翌日,一大早。
文彥博便帶著一隊親兵出發了。
這隊親兵,乃是禁軍精銳,在趙頊的囑咐下,還帶了五十杆突火槍,以防意外發生。
此刻,文彥博無比氣惱,特別是對河北西路的轉運使徐沫。
徐沫負責河北西路的所有財政,乃是文彥博的學生,其能走到這一步,七成都是依賴文彥博的提拔。
文彥博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鑄造假幣。朝廷的俸祿與恩賞已經足以讓他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了,為何還做這種一旦被查出便會被殺頭的事情。
第三日,近午時,文彥博便來到了真定府界內。
平時,文彥博做事慢慢悠悠,不爭不搶的,但他能在樞密使的位子上坐十幾年,顯然有過人之處。
在抵達真定府後,文彥博便令數個親兵先行離開了。
真定府內,安插著樞密院的多名暗探,有些甚至已經十幾年都沒有與樞密院取得過聯絡,而他們的作用,就是應對像今日這般的事情。
另外,無論是軍方還是州府,都有著文彥博的故舊,他想打聽一些真實的訊息並不困難。
而此刻,在真定府一座豪奢的宅院中。
轉運使徐沫與安撫使馮文憲得到了樞密使封官家之命視察河北西路的訊息。
“馮兄,那……那是我的恩師呀,莫非我們在汴京城的事情露餡了?”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說道。
此人便是河北西路轉運使徐沫,掌管著河北西路的財政大權。
“不要慌!”
另外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人馮文憲摸著下巴說道:“若樞密使只是常規地巡查,我們便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若是他是為了調查假幣,我們就將其拉到我們這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