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還是無人應他,令桓宇笑著,“既然無人應戰,那今日招親的勝者便是恆王了。”
什麼?
招親?
令逸安腦子一懵,看著自己的胞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皇上,您不是已經為臣弟……”
令逸安急了,皇上明明給自己許過婚的,難不成他忘了?忘了……忘了也沒關係,提醒一下便是……不能讓他就這麼稀裡糊塗又給自己許了個婚……那清婉怎麼辦?雖說那丫頭因為月心的事情已經不願意嫁給自己了,可他們兩人也是諭旨賜婚……沒人到皇上跟前悔婚的話,那她就還是自己的人啊!
“哎,”令桓宇擺擺手,示意令逸安不要再開口,“你的那些事,朕也聽說了一些。你既對江姑娘無心,愛上了婢女,那便不要耽誤人家了。今日朕將楚凝公主許配給你,讓那婢女做你妾室,你覺著如何?”
你覺著如何?
聽著像是在問他的意見。
其實誰聽不出來,這就是在命令啊。
令桓宇端起了酒杯,朝著雲遊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用意頗深。
蘇清婉和令逸安都看見了,免不得要想,是不是雲遊將這件事告訴令桓宇的。
可他卻是無辜的緊,腳跟還沒站穩,計策還沒想好,他怎麼敢將這件事草草的就跟皇上說……恐怕是皇上早就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什麼探子……將月心的事,完完本本的上報了。
還朝著自己點頭示意……手段真是高超……
這回兒雲遊怕是怎麼說也說不清了。令桓宇給自己下的套,又把自己給箍緊了幾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分上,令逸安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只以為,今日在昭陽殿上有比武競技,可從未想到過,這次比武是為了給公主擇婿的。
遙遙的望了一眼楚凝……穩重大方,是個美人。
可再美的人,也比不上丫頭在他心裡的分量。丫頭的眼睛就像是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不由得越陷越深。
如今他算是徹徹底底的陷進那汪潭水裡去了,只有她在的時候,眼前見著的東西才是光彩的。
數日未見,今日瞧她一身異域裝扮,更是比以往更能撩撥他的心魄。
可惜,這樣一個能撩撥自己的人,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這冒冒失失的姑娘站在自己前頭,踮著腳看著雜耍……是那般的靈動活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輕輕一笑就能讓人心情大好。
他看著令桓宇,緊緊的握著拳頭,朝著胞兄深鞠了一躬,“臣弟,謝皇上賜婚。以後還請公主指教。”
楚凝嬌羞的露了笑,顯然是對自己的夫婿十分滿意了。
可她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就見令逸安走到了那位南越聖女跟前。
“此生是我負了你,割發斷情。”
令逸安的眼裡不由得盈了些淚水,拔出劍,取下帽子,割下了一段青絲,放到了蘇清婉的跟前。
樂聲停了,樂師怕也是被眼前所景驚了,不敢再發出什麼聲響。
割發斷情……
令逸安,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