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逸安下意識的回頭往月心的那個房裡看去,正巧看到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往外爬。
“快去吧,丫頭那邊我自有辦法,恆王殿下就不必憂心了。”
見他那兩難的樣子,雲遊倒是上道,主動攬了活兒。說完便出府尋人了。
“月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令逸安不解,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非得現在說不可嗎?她身上受如此重傷,現下怎麼能大動呢?
“王爺……我有要事……”
月心說著,一個體力不支,直直的倒在了令逸安的懷裡。
“這樣不行,我還是扶你進去躺著,躺下了咱們慢慢說。”
藥已經熬好了,令逸安結果丫鬟遞來的碗,一口一口細細吹著,送到了月心的嘴邊。
“王爺……”
月心的眼裡噙滿了淚水,這麼多年了,他倒是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麼善良貼心。
“別說話,先把藥喝了再說。”
幾口下去,藥碗便空了。都說良藥苦口,可在令逸安的照料下,她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苦了。
逸安,我等著一天不知等了多久,如今總算是又回到你身邊了。
“好了,月姑娘說吧,所謂要事,到底是何事啊?”
將碗一擱,他理了理衣服,準備聽故事了。
“王爺,月心自知骯髒,不配在您府上多待,可有件事必須要告訴您……東街上的那家暗娼館,之所以猖狂了這麼多年,是因為有懿王在背後操控。整個天朗,暗地裡都有這樣一個地方,只不過王爺您推行的‘清心寡慾’之策,讓他們不能擺在明面兒上做生意,所以我們……只能做暗娼。”
是因為有懿王在背後操控。
懿王。
叔父……
“你所說,可當真?”
他的語氣漸漸發抖,叔父竟然……雖說他無心參與王室之爭,可也當叔父是想盡心為天朗好……想不到,令宸牧這個老東西,私底下還弄這種勾當。
他之所以下令,在自己治理的地方不允許出現青樓一類的地方,是因為父皇在世時,也是如此管治國家的……父皇在位二十餘年,從未出現奢靡之氣,也正因此,天朗才一點一點壯大起來……
“月心如有半句假話,王爺隨時可賜死。王爺,月心沒必要騙您,這件事也是我苦心埋伏數年才知道的……懿王表面為國為民,盡心盡力,可私底下,還不是縱容這些人強搶民女,賣身掙錢……拿人命當草芥……王爺,月心斗膽,請您進宮面聖,處置懿王,救救那些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姑娘吧!”
他未曾想到,這事竟會捅出這樣大的一個簍子,原以為是自己管治不力,才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可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他們背後有懿王這個鐵靠山……還好自己沒有貿然出手……可既然月心已經被人救走了,那館子裡的人,一定也坐不住了。
告訴皇兄嗎?皇兄會管嗎?令逸安眉頭皺著,細細思量之下,還是決定進宮一趟。這不是小事,若奢靡之風再如此沉溺下去,天朗,怕是再難得忠臣。
“月姑娘,你放心,此事本王,自會稟明聖上……”
見他步履匆匆離開了,月心伸手想要去捉,捉到的卻只是空氣而已……逸安,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也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記得,也是人之常情。